“我也必须要按族规办。”
大鬼……他在拿什么胁迫相思?相思,又在为什么矛盾着?
相思的手沁出了微微的血丝,我默默拉起他的手,扳开握成拳的五指——不出所料,指甲陷rou里了。
好象……这次事情真的大条了……
让相思那么烦恼,连相思都搞不定……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我不敢多话,怕一个不对让相思割地赔款亏得更大,低下头,用心地帮相思舔舔掌心的血口子,消炎。相思全身一震,骤然把手抽开,我委屈地瞅着他,用眼神告诉他:我洗干净了,不臭了,别象躲病菌那样地躲着人家嘛,我真的真的知错了,真的!
相思忽长长叹了一口气,本来绷得紧紧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我有点儿怕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亮得不比寻常,仿佛坚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心,既象毅然绝然决定放弃了什么,又象不顾一切舍弃一切也要守护什么的模样。
这个眼神,叫我害怕,打从心底里,怕得腿直打哆嗦。
“那么,鬼斧神工府的主人,你希望我用什么,去交换我希望实现的愿望呢?”从表面上看,相思又变回了那个强势的、谁也打不倒、连鬼都不怕的相思,可我腿还在抖,我心里还在怕。那个色鬼笃定地露齿一笑:“你说呢?”
讨厌,那排牙亮得好耀眼,生似某种rou食动物似的!相思不要理他!相思不要答应!相思,相思……
我急得要命,偏偏不敢说话,拉着相思的手猛摇。相思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深吸一口气,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眼中无雨亦无晴:“……如君所愿。”
入门江湖118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明白,正因为不明白,整件事从头到尾没有我插嘴的份儿——更没有我插手的余地。
相思,相思他是不是涉足进了一件很不好很不好的事儿里?不好到什么程度,我……说不清。相思不听我的劝——甚至我根本没有开口机会,相思刚说完那句话,大鬼立刻示意手下将我带下去。
我无法阻止相思,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什么借口阻止,也不知道“阻止”这一行为对相思而言,是好是坏。
——如果再把事情办砸呢?
——如果破坏了狐狸相思的黄鼠狼大计呢?
不要紧的吧,相思毕竟是,面对鬼都敢于硬碰硬的臭屁家伙哟!
想归想,心被揪作一团,一念到“相思”的名儿就抽次风,不念也紧巴巴地风干了半个月的花似的,皱成一处。
害我没注意看领着我一路走啊走啊走啊的鬼漂不漂亮,也没伺机记下来时去时路来为逃跑做好不时之需。
最后,我被安置在一个别致的小院子内。
所谓别致,并非指满院姹紫嫣红不合时令怒放的奇花异草,而是指这院子的上空十分奇怪。明明看得到蓝天白云,一一在目,可我仔细观察过了,上面似乎安了一层透明的坚韧的膜。
我之所以察觉这一点,是因为有只过路的鸟儿经过上方时某只大小便失禁“啪”的一团鸟粪掉下,与那层透明膜接触砰然有声,就这么横亘在了半空,瞧着十分诡异。
我对此的评价是,防水性能不错。
这个小院子的另一特别之处,是任你怎么找,也找不到它的出口。由于在无心谷中见识过五师兄布下奇门八卦阵的厉害,我估计十有八九这儿也有上了奇门遁甲之术——鬼府么,正常。
既然我在风水方位、奇门数术方面都不是行家,于是我很认命地放弃了突围的企图。
平心而论这儿也挺不错嘛,是不是该说大鬼对我的礼遇太过份了一些儿?害得我差点儿都以为自己是座上宾而不是阶下囚了。瞧这儿,风景这边独好,景色四时皆宜,食物遍地都是……
“咕噜噜噜噜!”
肚子提醒我,用餐时间到了。
其实应该说,用餐时间早过了。
从昨晚到今天,我是粒米未进,粒米未进耶——为什么我要委屈自己?反正这儿跑着的飞禽走兽这么多、长着的调料配菜这么多,生老病死都是很自然的事儿,偶尔某些生物因为争风吃醋因而发生了战斗减员的悲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何况,为什么我想不出摆脱困境的办法?那是因为脑子不好使;为什么脑子不好使?那是因为肚子饿了使不上劲。肚里有粮心里不慌,人只有吃饱东西后才能想出法子,想出法子后才能帮上相思的忙,于人于己,为人为己,我终归先喂饱自己方是上上之选。
好,说干就干!
按我现有的体力以及手头上能找到的材料,马马虎虎,意思意思做只叫化鸡吧——对,就叫化鸡!把只鸡裹了泥巴埋土里烘,只要位置选得妙洞挖得好,应该可以把烟雾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不让人察觉,而且不把泥敲开鸡的香味不会飘散从而减少了招蜂引蝶的危险……
再说,进了这院后我见到的动物当中,就数山鸡看上去最正常、最温驯、最不暴力的样子,对于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