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有些发窘。
荆川静静的看着我,垂下眼睑,半天才道:“我不知道洛书会死,也没想过要她的命,只是,事不由己,我没能控制住。”
我没说话,拨弄着榻子上的兔毛,啧了啧舌:“你要和尧菱韶斗个你死我活那也是你的事,别扯上我就行。”
荆川点点头,不再多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洛书的尸首已经祭葬在月亮湖畔,苏恩会让她安魂。”想了想,又道:“你也真是狠心,人死了还拿来做rou盾,要不是小八被呼延发现的早,尸首大概早就千疮百孔了。”
我摸摸鼻子,被噎得无话可说,想来在呼延苍和荆川心里我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小八终于又来了我这儿,挂在我的身上哭爹喊娘的说想我。
我有些无奈:“你不是和呼延去狩猎了么?”
小八瞪圆了眼睛,腮帮子鼓鼓的:“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啊,我上上,上上个月就回来了,都是姓荆的死人挡着,说什么你今早练功很累啊,昨晚睡得晚了还在睡啊,在吃饭啊,对了,连上茅厕的理由都有,四哥,你倒是管管他呀!”
我眯着眼看向荆川,后者很无辜的耸耸肩:“那天你真的在上茅厕,还是我帮忙拿的纸呢,别说你忘了。”
我恼羞,老脸窘的通红。
小八还一脸恍然的点头:“原来四哥你上厕所老忘带厕纸啊,怪不得小时候你总要蹲那么久。”
我:“……”
小孩毕竟是小孩,一说到狩猎兴奋的满面红光,甚至还送了只獐子给我,颇为骄傲的炫耀:“这可是我第一个射到的,呼延苍都没抢过哦。”
人家呼延苍让你的吧,人家逗你玩的哄你开心你还当真了,真是可怜。
不过看他和呼延苍处的还算不错,我也就放了心。
晚饭小八一定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吃,荆川看着呼延苍,那眼神明摆着就是,你家的孩子都看不住,你真是太没用了,太没用了!呼延苍华丽丽的无视了他,把小八从我身上拽下来,拖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好。
我的吃相很正常,荆川很斯文,小八和我差不多,唯一与众不同点的就是单于大人,直接用刀和手,完全不顾他碰过的菜我们也会吃,等到他碰了所有的菜一遍,我基本都不动筷子了。
小八很是嫌弃:“说多少遍了别用手啊,脏死了都。”
呼延很淡定:“我洗过了。”
“洗过了也不行!”小八一筷子打在呼延还想去抓甜点的手上,那一盘甜点瞬间被荆川转移了阵地,基本快塞进了我怀里。
呼延苍吃痛,很危险的眯起眼睛,舔了舔嘴角:“我的什么你没吃过,怎么,我手碰过的东西你就不肯吃了?”
我:“……”
荆川:“……”
小八:“……我杀了你!!”
小八本来晚上还想和我一块儿睡,不想被荆川毫不留情的甩了出去。
我无语,刚想说你下手轻点,就看见荆川突然从怀里抱出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定睛一看,我乐了:“阿白?”
仍是纯粹无杂的一身白毛,阿白长大了一圈,还胖了不少,看到我“喵喵”的叫着,我提着它后颈的毛抱起来,还真沉了点。
“你什么时候把它接回来的?”我那时候将它留在了师父的酒肆里,这么久没见到,还真是想念。
荆川也笑,上前挠着阿白的脖子:“昨天赛猛把它带回来的,你师父很喜欢它,要不是说你要,你师父大概还不肯放呢。”
我仔细看了看阿白,发现它脖子里还挂了个铃铛,想了想我将铃铛取下来,里面果然夹着薄薄的一张纸,打开一看是师父的狂草,就三个字。
“酒醇了。”
我想到那时在凤凰城酿的青梅酒,便觉得嘴里发酸。
荆川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笑道:“我不怎么懂温酒,还是你来吧。”
屋外大雪漫天,屋内荆川坐在我的对面,小铁炉里散发着浓浓的酒香,温暖香洌。
阿白蹭在我的脚边,打了个哈欠缩成一团,我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暗里看见烟雾缭绕,水汽氤氲。
盯着酒炉发呆,我突然道:“荆川,我其实一直忘了问你,明明危险,为什么还要在这么近的地方陪着我呢?”
荆川没回答,他喝了口酒,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
我失笑,摇了摇头:“沙城暴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人真傻,命都要没了还不肯放手,马贼那时候也是。就连最后我都觉得不能活了你还硬要拼着护我周全,想来呼延从你这儿捞了不少好处才保得住我吧。”顿了顿,我看向他:“荆川,你觉得值么。”
荆川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我也不期望他能给我什么答案,自顾自的又道:“想来你荆大老板,怎么老在我身上做亏本买卖。”
荆川沉默了半晌,听我说完,突然笑了,居然带着点宠溺的味道,淡淡道:“徐子弃,你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