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有些不解,很是严肃:“可我不要它灭。”顿了顿,又道:“你给的,灭了太可惜了。”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摸摸鼻子,斟酌着说:“灭了也没事,明天还是能点上的,你要喜欢,我天天帮你点上,如何?”
荆川想了很久,似乎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于是点点头,很小心的将灯吹灭了放在桌上:“我省着点油,你明天帮我点上。”
我哭笑不得,将他耳旁的花拿了下来:“荆大老板,要不要睡了啊,小的给你侍寝啊。”
荆川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调笑他,眯了眼笑得古怪。
然后我便被迫“伺候”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荆川赶车,临行前,将花灯递给我:“点上。”
我认命的爬起来帮他点上,事后他将灯挂在车棚前,看了半天抱怨道:“怎么不亮。”
我无语,心想大哥,大白天大太阳的能亮么,嘴里只能安慰他:“没事,晚上就亮了。”
结果好死不死到了晚上灯油就用光了,荆川很郁闷。
我则很庆幸:“太好了,我就怕再点下去,灯纸都要烧了。”
荆川:“……”
不过半个月我们就到了苏城,四月的江南正好是梅雨季节,我穿着蓑衣赶车仍是从头shi到了脚。
到了小七的字画铺看门的掌柜似乎换了个人,很是年轻,看到我皱了皱眉。
我拱了拱手问道:“请问七老板在么?”
掌柜摇了摇头:“我们掌柜前几日与旧友采办艾草去了,请问阁下是?”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四哥?”
段恒玉撑着伞,一脸笑意盈盈,五宝站在他身旁,欢喜的看着我,疾步迎了上来:“四哥,你没事吧?怎么来这儿的?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和我们联系呢,六妹急得一直在找你。”
我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头晕,乍一听到尧菱韶的名字还是头皮发麻,刚想回答就看见五宝猛的变了脸色,一根银丝从袖子里直飞出去,在离荆川的双眼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瞬间停了下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荆川仍是淡淡的表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赶忙跑过去将荆川护在身后,僵着脸对五宝斥道:“你疯了你!”
五宝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收了银丝,咬着嘴唇的冷笑:“四哥,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没理他,仔细看了看荆川的脸,就怕会不会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伤了他。
荆川反而笑了,轻轻的握住我的手,温暖的掌心熨帖着我的指尖:“我没事。”
一直冷眼旁观的段恒玉突然挑了挑眉,痞笑道:“子弃,你是不是得解释下,这人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的。”
我看了他们一眼,觉得好笑,冷冷道:“我不来管你们的事,你们也别来管我的。”
五宝当即变了脸色,连段恒玉都敛了笑意,许久才道:“徐子弃,你这人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我刚想回一句彼此彼此,就听见木头碎裂的声音。
也不知道那掌柜什么时候关了铺子的门,此刻碎了一地的木屑,呼延苍很是淡定的站在门外,一只手还举着,看到我们皱了皱眉。
然后我便看见一个粉绿的人影一头撞了进来,边跑还边喊:“哎呦我的妈呀!急死爷爷我了!阿七你快拿点你的宣纸来,爷爷我屎要拉裤子上了!”
我:“……”
荆川:“……”
五宝:“……”
段恒玉:“……”
阿七弱弱的叫道:“小八!你拿的那张纸上面写过字的啦!屁股又要黑了啊!!”
13
13、第十三章 ...
作者有话要说:尧菱韶是个可怜的孩子,大家不能欺负她,至于尧殇……孩子你又敖娇了掩面- -
斗室里养着盆栽,海棠的颜色红得温和,文竹嫩黄,小盆摆在椅子边的茶几上。
有伙计战战兢兢的进来奉茶,又跌跌撞撞的出去。荆川悠然的坐在我身边,捧着茶盏吹气。
五宝的脸色打从呼延苍进来就没好过,段恒玉倒没什么反应,恢复了一贯的痞样。
呼延苍更是嚣张的翘着腿坐在对面,干脆闭上眼谁都不理。
我看见小八暗地里偷偷的掐呼延大腿,后者终于肯给面子抬了抬眼皮。
五宝没有动端上来的茶,只是看着小八,神色清寒:“你是不是要解释下,为什么敌国的人会在我们这里。”
小八不吱声,缩了缩肩膀。呼延苍哼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似乎匈奴和贵国已经是友邦了,五将军你又何来敌国一称。”
五宝不屑:“只是附属而已,又何来友邦,蛮夷之地罢了,莫要抬举了自己。”
呼延不说话,突然食指微曲,五宝手边的茶盏瞬间碎裂开来,要不是段恒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