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可能见到他要离开还无动于衷,不论时机是否合适,都是该动手的时候。
而司空骞,也确实握紧了手里的伞。他拧动了伞柄,轻轻的“咔嗒”一声。
封春衣忽然道:“等一下。”
双方同时一停。封春衣道:“我怀疑这把剑是假的。”
“什么意思?”
封春衣看着夜家人,一字字道:“我看到了,片刻之后,这把剑会断。断在她手上。”她再一次指向沈占。
沈占八风不动。沈寄傲的目光却倏然冷冽。封春衣的行为举止太没道理了,几乎有一瞬间,沈寄傲怀疑她是那个想杀他的人。
封春是活在传说中的氏族,比沈府更没有实感。于是大家半信半疑,并不动作。封春衣道:“这把剑与她手上的剑对上,如若会断,就说明这把剑是假的。壁画中,那剑是活人封魂。这位小姑娘手上的刀,也是活人封魂。”封春衣淡淡一笑,“你们会试的,因为我看到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沈占手里的刀上。又一把堪比神兵!
夜家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终于决定一试。若带一柄假剑回去,毫无意义。
沈占摆出迎战的姿势。持剑人高举长剑,用力砍下,与刀相撞。几乎毫无悬念,剑身裂出细缝,尔后崩裂。一片哗然。
“试完了?”沈寄傲在一旁出声说话,他神色仍是冷淡的,“那我们可以走了。”
沈占收刀,跟在沈寄傲身后。他们走出去几步,司空骞终于忍不住,朝涂轲使了个眼色。涂轲微不可查地一点头。他一挥手,渡星门的人就围住了沈寄傲一行人。沈寄傲也不意外,整着衣袖从容笑道:“怎么,想打劫?”
涂轲拱手道:“只是还有一柄神兵就在离我们不远处,沈公子没有兴趣吗?”
说话间,渡星门的人在涂轲的示意下隔开了沈占青莎与顾流,包围圈中只剩了一个孤零零的沈寄傲。只隔开了一霎。就在这一霎,司空骞抽出了藏于伞柄中的剑,猛然刺向沈寄傲。出手的一瞬间,司空骞心便一沉——太慢了!他怎么忘了,他现在毫无修为,这速度太慢了!剑锋擦过沈寄傲的肩膀,沈寄傲回身,冷笑一声,徒手握住那剑,稍一用力就折断了。
这一霎后,渡星门的人退开几步,就像刚刚的阻隔与谋杀只是场意外。顾流惊出一身冷汗,他一掌打开司空骞,撕了自己的衣服帮沈寄傲包扎手掌。沈寄傲定定看着司空骞,半晌后悠然一笑,“是你啊。”
他话音刚落,整座墓室便天摇地动起来。震动太剧烈了,所有人都东倒西歪,根本站不稳。与此同时,地面向右倾斜塌陷,司空骞腿一软,整个人都摔倒了沈寄傲身上。他这一撞正好把顾流和沈寄傲撞分开了,封春衣爬了过来,沈占为了稳住自己,情急之下一刀嵌入了地面。这一刀让那一块地面裂出无数纹路,伴随着又一阵剧烈的震动,轰然倒塌。
他们又落进了一座符阵里。光芒笼罩了他们。浑身刮了层皮似的痛苦。然后大约是跌在了一道斜坡上,骨碌碌一路滚了下去。等完全静止下来,司空骞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身上大概没一处是好的。他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他摸索着,让眼睛适应着黑暗。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木头香气,他在墙壁上摸到了一个凸出的半圆状物体。他思索了一下这会不会是机关,最终尝试拨动了它。是夜明珠。眼前终于有了光亮。过了一会儿,司空骞就看清楚了这间墓室,很小,墙边放着一具简单的棺木,那香气就是从那棺木上散发出来的。他心中一动。之前在上面,封春衣证实了那柄剑是假的,而这里又有一具棺材,那么很有可能,这才是真的。
司空骞呼出一口气,忍着疼痛,用力推开了棺盖。棺材底铺着红色的丝绸,上面放着一柄光亮如新的剑,剑边有一本册子。册子封面没有题字,司空骞轻轻拿到手里,小心翻开。第一页上的字体圆润幼稚、憨态可掬,右侧第一行记着年月日,以小女孩的口吻写,今天梦哥哥和小秀说了一下午的话,讨厌死了,明明昨天还说长大要娶我哩。男人都是骗子!
是一本日记。
司空骞凑到夜明珠旁边,把这本薄薄的本子翻了一遍。起初小姑娘年纪小,记得勤快,中途断了许久,后来再重新回来记,字迹都可见成熟了许多。里面记了青梅竹马幼时的一些趣事,年纪稍大些,又有对情爱的向往。他们约定,十八岁后便成婚。然而天不遂人愿。最后一篇里,那姑娘写了很多,与少年时的梦哥哥告别,絮絮叨叨讲了这些年自己经历的一些事。
最惹司空骞关注的是,这本册子的主人修习的也是天魔残卷。葬剑时她也练到了第七层,也找到了天魔卷完整版,但是,她笔锋一转,所谓完整版与残卷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天魔卷的顶层也只到第七层为止,并不像世人所想,后面还有进阶之法。上古修炼时,生劫境是一大门槛,很多天资不够的人都会一生卡在这里,无法“破劫”。而能修炼天魔残卷的人,天资未必多么出众,只是恰好合适,但天魔残卷的上限是随着天地之气浮动的,据说上古神魔时期,修天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