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安全带,陆笙笙脸红得厉害,却莫名地觉得贺崊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可能有些烧糊涂了,忍不住往贺崊身前贴了贴,贺崊顺势抱了他一下,柔声安慰他:“别担心,我陪着你。”
陆笙笙的脑子已经慢了半拍,没有察觉出他们现在这姿势到底有多暧昧,乖得像只猫一样在贺崊怀里蹭了蹭。
贺崊把他安顿好,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陆笙笙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学校?”
“我今天来京大报名,就在美院对面,顺便过来的,本来想找你一起吃饭。”
陆笙笙点了点头,靠着座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之前嘟哝了一声:“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
贺崊无奈一笑,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到医院之后贺崊给陆笙笙挂了急症,医生简单检查过后就下了结论,是腺体感染引起的高烧和感冒,给他开了挂的水和一堆药。
贺崊却不放心,追问医生:“为什么会腺体感染?”
“有的人是天生腺体脆弱,也有的是因为后天因素,遇到天气变化或者其它一些什么原因就容易引发感染,也许是昨晚突然降温造成的,他应该还没有被标记过,问题不会太大,打几针吃些药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如果想要知道具体原因,得做一个详细全面的身体检查。”
贺崊的浓眉紧拧了起来,看了一眼依旧在昏睡的陆笙笙,犹豫之后低声问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已经完全标记了的Omega,有可能去除标记,腺体恢复如初吗?”
“你是说去标记手术?确实是有的,但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一般不推荐做这种手术,去除标记的过程对Omega来说异常痛苦,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也很难说清楚,毕竟这项技术也是近十年才开始运用于临床,当然如果手术做得成功光从颈后腺体确实看不出他曾经被标记过,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贺崊用力握了握拳,与医生道了谢。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后他在床头边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仿佛没了生气一般的陆笙笙,自责、心疼、懊悔……种种复杂情绪在心里不断汹涌翻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颤抖着伸出手摩挲上陆笙笙颈后的腺体,贺崊瞬间红了眼眶,他低下头用力抹了一把脸,才不至于让自己更加失态。
“唔……”陆笙笙睡得并不安稳,他好像做了什么噩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梦里的场景却又记不得了,惊吓过后看到满眼心疼和担忧守着自己的贺崊,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喊了一声:“哥……”
贺崊一愣,眼里瞬间闪过一抹狂喜,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陆笙笙又抽回了手按在自己额头上用力晃了晃脑袋,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疑惑问贺崊:“我睡着了?”
贺崊满腔就要冲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你睡了挺久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陆笙笙动了动另一只手才发现手背上扎着针正在掉点滴,他郁闷地皱了一下鼻子:“还好,几点了现在?”
“一点多了,饿吗?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陆笙笙的目光转向贺崊,摇了摇头:“没胃口,一会儿再说吧,今天谢谢你啊……”
病了的陆笙笙整个人都软了很多,贺崊很想抱一抱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按捺着心中的悸动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又放开:“不用跟我说谢,那就一会儿我们再去吃东西,医生说你腺体感染引起发烧感冒,可能是受了凉,以前也会这样吗?”
“不知道,我妈说我前几年身体都不太好,也许吧,我不太记得了。”
“以后注意一点,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
陆笙笙噗嗤一声笑了:“你这语气怎么跟我爸一样?贺崊你变了啊你。”
贺崊很无奈,低声呢喃:“小混蛋刚才还喊我哥呢……”
“你说什么?”陆笙笙没听太清楚,他刚才一直昏昏沉沉的,从上车之后到医院做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贺崊轻轻弹了一下陆笙笙的额头:“没大没小。”
陆笙笙捂住被他弹过的地方,这次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抬头看了一眼药水瓶:“几点能吊完啊?”
“估计还要半个小时。”
陆笙笙松了一口气:“那还好,绵绵今天第一天上幼儿园,四点下课,我答应了去接他的。”
“你都病成这副样子了还要去接绵绵?”
“必须得去啊,”陆笙笙苦恼道,“你不知道小胖子多爱哭,我答应了他要是最后没去成他肯定要哭成个泪包。”
“……你这是把他当自己儿子养了啊?”
“滚啊你,我才二十出头风华正茂,怎么就有儿子了?你这种没有兄弟爱的人当然理解不了什么是兄弟情深。”
还有力气骂人,说明确实问题不大,贺崊放下心来:“省点力气闭嘴少说两句吧,乖~”
陆笙笙:“……”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