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话就跟刀剑一样,嗖嗖嗖的往他身上扎。他倒是有准备而来,也知道蒋少明不好对付,可终究才十八岁,经验少脸皮嫩,这一会儿,已经紧张的额头的汗细细密密的冒了一层,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他只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不想闹得不好,我知道爸爸对我好,为我打算,可我也知道阿姨这辈子不容易,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我就是两边都好好的。我没想这么多。”
他觉得自己说的大概是诚恳的,所以蒋少明似乎脸色好看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他,“真这么想?”
他连忙点点头。
可蒋少明还是没完了,“少一辈子不容易,一副施舍的口气。我告诉你,这财产原本也不是全是金开霖的。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我姑nainai挂在他名下自己经营的,那个王八蛋,干事业也就一般般,天天在外面招三惹四的,我姑nainai没办法就忍了他,没想到,都要死了居然还敢算计我姑nainai,真当姑nainai没家里人,好欺负吗?”
金嘉城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蒋少明就说,“不是什么,你不是找上门来了吗?”
金嘉城又连忙说,“我不是这意思,我不知道。”他似乎怕蒋少明不相信,立时就说,“我是真不知道,爸爸这种事,没跟我说的,我和他见面不多的。”
蒋少明疾风暴雨一般,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听了这话口气总算是缓和了一些,问他,“你在美国长大的?”
金嘉城立时点头,“嗯,没怎么来过香港,爸爸不让我来。”
蒋少明就说,“住在哪个州啊,在哪里上学啊。你又没妈,谁管你吃住啊。金开霖可是常驻香港的。”
金嘉城就说,“在XXX州,一所私立上的学。有个阿姨带着我,不过换的很勤快,这么多年了,换了许多个,后来我能自理了,我就一个人过了。爸爸是不经常来,偶尔出差过来的时候,带我吃顿饭而已。”
蒋少明就问,“那遗嘱是什么时候签订的,你在场吗?”
金嘉城就说,“我不在,爸爸签订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后来爸爸去世了,律师才告诉我的。”
蒋少明就说,“那你怎么不立时过来。你要知道,你既然想认妈,那会儿未成年是最好的,毕竟需要监护人,这会儿都成年了,你跑来惺惺作态,有意思吗?”
这却是个大破绽,蒋少明问完了就盯着他,结果金嘉城面不改色,似乎没有思考就说了,“那会儿我还小,想得少,律师说遗嘱是永久生效的,怕我未成年来了吃亏,让我成年了再过来,我就听他的了。可是我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遗嘱不公平,对阿姨太无情了,就变了主意。不过我没告诉叔叔伯伯和律师们,所以都是我自己偷偷跑来的。”
他说完就看蒋少明,蒋少明显然是被他说动的样子,起码脸色不那么难看了,瞧着平复了一点,冲着他说,“行了,我知道了,你的话我会告诉姑nainai的,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吧,有结果我通知你。你别在门口天天站着了,跟站岗似的,知道的是你有孝心,不知道的还以为站给人家看呢,瞧瞧我姑nainai多虐待你。”
他这一说,金嘉城又着急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蒋少明和他换了手机号,就一句话,“不管你是不是,反正别这样了。成不?”
金嘉城连忙点了点头,不过终究还是问他,“多久给我回复啊。”
蒋少明想了想就说,“姑nainai身体没回复呢,这事儿她气不平,一想着你那个王八蛋的爸爸就难受,所以得慢慢劝,怎么也得三五天吧。你得理解她,要是你遇上了这事儿,你想想你能不当回事吗?”
金嘉城显然好说话,细白的脸满是诚恳,连忙点头,“好,那我就等三五天。”
蒋少明就把人送出去了。
等着见他出了院门,走远了,这才扭头往回走,结果就碰上了周益生,周益生皱眉问他,“少明你跟他聊什么?义母不喜欢他。”
蒋少明就说,“没什么,问了问他从哪里上学的,怎么现在才来?毕竟那人都死了好几年了。”
周益生一听就点点头说,“哦,恐怕都是些套话。”
蒋少明就点头说,“就是,说什么律师建议他说的,其实不就是想直接拿财产吗?”说完,蒋少明就换了话题,“姑nainai吃完了吗?我过去瞧瞧她啊。”
周益生就让开了路说,“吃完了,和卓睿在说话呢,刚泡了好茶你过去正好喝。”
蒋少明就应了,去了姑nainai待的地方。两个人果不其然在说话,而且内容和蒋少明还有关系,他往里一走就听见了,姑nainai说,“小明明喜欢,我这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们不是一般的婚嫁,所以规矩恐怕不能用现成的,可我也不想无声无息的就这么一起了,也不像样子。怎么办,还得好好商量商量。”
姑nainai对于这桩感情,从头到尾就一个词能形容:慎重。
哪一步都是替蒋少明考虑的,虽然说都是男人,可两个人中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