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少说也有三四十张。
“看了你的反应才笑的,明明很想哭,却强要面子忍下来,时不时又被音效吓得颤一下,”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陆羡浩忍不住又笑了,“倔强的样子十分可爱。”
肖妄知道他在拿自己打趣,觉得男人恶劣的同时也拿他没办法。
“从照片里看出什么了吗?”
陆羡浩沉yin一会,说:“姚友民是糖尿病患者。”
“……”肖妄看向他,“这都看得出吗?”
法医的鉴定报告里确实有这一点,姚友民有糖尿病并发症,每天都需注射胰岛素。
“不不不,”陆羡浩连忙否认,“没说照片,刚才在抽屉里看到注射针筒了。”
肖妄快速将每张照片扫过,得出结论:“幸福的一家人。”
墙上的照片多为一家三口的合照,有的是三人的单独照,有的是姚友民或李秀英带女儿玩时的照片。最中间一张是姚友民带姚灿在动物园,姚灿坐在姚友民腿上,小女孩笑得眼睛都没了,姚友民带着浅笑侧脸看着他,即使隔着镜头,也能看出父亲对女儿与生俱来的慈爱。
姚友民的手机还握在手中,背面朝着镜头,露出的部分有贴纸。肖妄对这部手机有印象,因为上面贴满了粉色的小猪佩奇,一看就知道是姚灿因为好玩贴上的。初次到现场时,手机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之后就交给鉴证科了。
陆羡浩无法反驳,看不出任何端倪,他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你指……”肖妄不解。
陆羡浩又看了几眼,最后放下手:“算了,感觉是我想多了。你在这还有事吗?”
肖妄抬腕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挑起帘子说:“走吧,先回去。”
两人从后门离开,还没走几步,陆羡浩突然折回身,肖妄也跟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
陆羡浩来到窗台边,指指下面靠在墙根上的一排鞋:“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一排鞋码得很整齐,看尺寸,大多数是姚友民的鞋,只在靠里的地方有一双秀气的布鞋,旁边挨着一只小巧凉鞋。一排六双鞋挨得距离很近,除了右边两双跟其他鞋之间有较大空隙。
肖妄拿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张大眼睛。
“你的意思是,少了一双鞋?”
空当处的间距,恰好能塞进一双男士鞋的宽度。
陆羡浩点头:“南方小镇经常下雨,村庄里少有平整的大路,一般下起雨来都泥泞不堪,一般人家哪有不备雨靴的道理?”
肖妄目测其他男士鞋的鞋吗,忽然明白,凶手从进入姚家开始就穿了姚友民的雨靴,就算留下痕迹也能掩饰身份。
所以,从一开始排查时,他们就冤枉了沈淘,他只是恰巧与姚友民同鞋码而已。
……
临时住所里,袁莉莉上楼时在拐弯处遇到下楼的李辞言。她毫无顾忌地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近身边:“今天谢谢啦,听说捡到了姐姐的警察证,还送来警局了。”
不习惯跟女性近距离接触,李辞言稍微有些推拒地将自己扯出来:“莉莉姐,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
袁莉莉放开他,纳闷地问:“在哪里捡到的,我出门前明明还检查过放在包里。”
李辞言将连帽衫的帽子扯正,指指楼梯拐角:“掉在这了。”
袁莉莉顺着他的目光,虽然不记得怎么掉出来的,也只好接受这样的解释。
“行吧,改天请你吃饭,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
李辞言规矩又冷淡地说:“晚安,莉莉姐。”
袁莉莉走后,李辞言在仅开了壁灯的客厅坐下,一动不动,仿佛没有感情的人偶。
直到听到院子里车轮胎磨着铺满石子的路面靠近的声音时,耳尖才轻微地抖了抖。
肖妄和陆羡浩有说有笑地推开门,看到靠坐在墙边的李辞言时,同时停止交谈。
李辞言曲起双腿,整个人蜷做一团,像是睡着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都感到很意外。
肖妄走近,轻拍李辞言的肩,试图叫醒他。
李辞言颤了一下差点倒向旁边。他慢慢抬起头,看到是肖妄时揉揉眼,细声细气说:“肖警官,你回来了。”
肖妄拉他起来,问:“怎么不回房睡觉?”
李辞言看了眼他身后的陆羡浩,说:“想问问你案件的进展程度。”
陆羡浩明白他的意思,离开前对他们说:“早点休息,别耽误小孩子长身体。”
肖妄:“晚安。”
陆羡浩头也不回地朝他挥挥手。
待人走后,肖妄重新面对李辞言,向他解释:“案件一直在调查中,可以确定是仇杀,我们现在正试图剥离姚友民的关系网,只是发现其中疑点太多。”
李辞言有些焦躁:“你们不是已经抓到嫌犯了吗?镇上人都在传在沈淘家发现了物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