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也不合适说这种话。
展临封则是似乎没有听到他之前说的话的模样,暗自想了会儿,展临封说:“不论如何,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然而两个人刚走出假山,脚下就绊到了什么东西,清脆的铃铛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一直延伸到楼阁那边,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展临封和穆阳心里都是一凛,没想到这儿居然会有这种东西。这么谨慎的人,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又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小镇的青楼里?
不过这些他们都来不及去思索了,只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被闻声而来的、手持兵器的人给包围住了。
“你们是谁?”为首的那个人问。
穆阳知道自己的声音破绽太明显,自然是不能开口。但是展临封的声音也没好到哪儿去,所以他一时只能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出手逃跑。但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身边的展临封开口了,用的是戏腔。
“我二人是云梦楼的舞姬,听闻此处夜间有昙华齐放的盛景,忍不住好奇,没成想竟是冒犯了贵人,我们这便离开,还望大人海涵……”
先帝爱听戏曲儿,宫中养了好些个班子,展临封以前跟在先帝身边的时间最多,耳濡目染久了,不但爱听,还喜欢唱。但是先帝不许,说是伤风败俗,所以展临封就自己私底下学着玩,哪里想到,今日居然还能用上。
“舞姬……”为首的人因为展临封这一口戏腔而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打量了一下二人,又说道,“为何不把面纱摘了说话?”
“大人莫要开玩笑,我二人虽是舞姬,但这云梦楼也是有规矩的,卖艺不卖身者以面纱掩面,方能少些祸事。”展临封胡说八道着,端看这位是否了解云梦楼的规矩。
他们虽是在脸上有所涂抹,但是男人到底是男人,妆容修饰之后有面纱遮着看不出来,摘了面纱不用仔细打量也能看出不对劲儿。
所幸那人并不了解云梦楼,闻言也没有怀疑什么,然而也并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为首者看了看展临封,又看向穆阳,问道:“你为何不开口?”
穆阳只好看向展临封,后者则继续捏着嗓音道:“大人,我与家姐幼时同时掉入水中,救起之后高热不退,好不容易捡回一命,之后便哑了嗓子,说不得话了……便是开口了,也难听得很,我比家姐运气稍好,学会了唱戏,平日里倒也能用戏腔说几句话,家姐则是……我们二人万万没有不敬之意。”
本以为也差不多了,结果谁知展临封此话一出,为首者倒是似乎更有兴致了:“你会唱什么戏?”
展临封一顿,道:“什么都学过一点儿皮毛,惭愧的是,什么都唱得一般。”
“是吗,那不知姑娘现下可方便随我走一趟,我们主子现在想听戏,但是老鸨说楼里边没有会的,刚离开楼里去请戏班子了,姑娘现在去顶上两刻钟便是,赏银自是不会少了去。”
穆阳和展临封都下意识看了看彼此,展临封接着道:“只是,妈妈素来不喜我们随意走动,等会儿若是见着我们两人,怕是之后少不了挨罚……”
“无妨,老鸨回来之前有人通报,届时让你们早一步离开便是。”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展临封再推拒怕是就要惹了怀疑了,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如此执着,他也只好点头。
“那,敢问大人,可否让家姐先行离开?家姐每日都得喝药,耽搁不得,我二人本是打算过来看看便走的……”
闻言,穆阳紧张的看向展临封。
为首那人却是摇头道:“你瞧,你姐姐也挺紧张你的,还是一同去罢。”
之后便是展临封和穆阳便是在这鸳鸯阁中见到了三山的储君,而这位储君,则成为了日后展临封的好友,在展临封推翻展临煜的暴.政.路上还帮了不少的忙。
拍到这一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该收工了。
但是这次的气氛,显然比以前夜戏收工时要更高一点,还没有离开的乔编剧一脸惊叹的跑到正在卸妆的谢观声身边,说道:“厉害啊谢老师!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这手绝活?”
乔编指的是谢观声刚才拍摄时自然而出的戏腔。
本来在拍摄之前,导演和乔编他们就跟谢观声说过了,戏腔这段他注意着神态动作、语速慢点儿、嘴巴张合幅度大点儿就行了,后期配音就好,这一点自然也是其他演员们默认了的,毕竟唱戏又不是记台词,不在演员的必备技能之内。
结果谁知道谢观声张口就来,还挺专业。
“之前担心唱不好,就没说。”卸妆棉在他脸上涂涂抹抹,谢观声闭着眼睛回答,接着又说道。
乔编啧啧两声:“真是谦虚。”
谢观声:“……”没想到,这两个字还能有用到他身上的一天。
卸完妆,拍夜戏的其他演员也大多数都没走,一边打招呼,一边跟之前的乔编一样惊奇的问他会唱戏的事。谢观声嘻嘻哈哈的应着,然后就被同样卸完妆的方余贺拍了拍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