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打实的只能算是一方富家翁。
虽然经过多年的姻亲经营,向府在京城中还是有些人脉的,只不过主脉一支没有什么出众的人才,明眼人都一眼可以看出来,向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也因了此,向明轩在豪官王爵众多的京中颇受了一些气,于是待得老父去世之后便干脆举家南迁,将向府搬到了江陵城,从此舒舒服服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柳夫人嫁给向明轩时,其父柳大人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官,不料不久之后就开始官运亨通,如今身居朝廷三品大员,柳夫人的身价于是也随之水涨船高,也因此向明轩一向对柳夫人尊重有加,向景行在向府中的地位也自然无人可以撼动。
但是向府这么些年下来,也开始呈现出尾大不掉的颓势来,虽然向家有不少田庄铺子,可每日的进出项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柳夫人虽善于管家,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渐渐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所以柳夫人煞费苦心之后,终于选定了乔家嫡长女为准儿媳,毕竟乔家豪富,如今高攀上向府这等家族,嫁妆自然也是极为丰厚的。以后若是做了向家主母,想来不会令儿子为阖府生计而烦恼了。
况且向景行如今只是一个秀才身份,向府如今这般尴尬处境,若要强行与官家女子结亲,恐怕将来反受岳家掣肘。
向景行却对这门亲事没有什么非议。他向来晓得柳夫人对自己的事极为上心,所以对于她千挑万选的儿媳自然也放心些。况且对向景行而言,娶妻只是要有一个为他生儿育女并管理好整个向府后宅的女人而已,若要论及情爱......连面都未曾见过,又如何谈得上这些呢?
柳夫人这时又道:“你回来得晚了些,两天后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了。过一会子你去见过老爷之后,记得去试试做好的喜服,若是不合身还要抓紧时间改一下才成.......成亲那日的规矩也要好生熟悉一番,不要出了什么岔子徒惹人笑话.......”又絮絮叨叨几多,向景行也就耐心听着。
向景行今年已经二十有三,当年闹出那一场风波之后曾扬言终生不娶,之后几经波折,一直到他二十岁那年,向明轩亲自写信过去一通臭骂方才令他松了口答应定亲。乔家长女乔致静因为生得貌美,自十一二岁起就有人上门提亲,最终却是被向家定了下来。原本打算待乔致静满了十四岁之后就娶她过门,却不料定亲之后不多久,乔家主母突然身染恶疾暴毙,乔致静要为母亲守孝三年,于是向景行方多逍遥了几年。
如今乔致静已经满了十五岁,及笄礼已过,无论如何,向景行也该娶她过门了。
况且向景行还有几个庶弟庶妹也已到了年纪,他作为嫡长子,亲事也就无法再拖下去了。天-朝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女子十五岁及笄,但大多数都会在成人礼之前婚娶。因为向景行情况特殊,柳夫人担心误了几个庶女议亲的好年纪惹人非议,便做主先将向家大姐儿和二姐儿嫁了出去。向景行几个庶弟倒还好些,大弟向景言尚不满十九岁,拖一拖也就罢了,因此暂时还都未议亲,只待柳夫人为他们留意着合适的姑娘家等待结亲罢了。
一直待柳夫人嘱咐完了,向景行这才突然道:“母亲在我房里放的那个丫鬟银桂,看着年纪也到了,就打发出去配个小子吧。”
柳夫人闻言一怔,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又是个不安分的丫头。知道儿子不中意那丫头柳夫人也不强求,毕竟刚刚才与儿子“和好”,柳夫人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逆了他的意思,于是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打发了她出去吧。”
想了想又道:“我房里的丹桂丫头,是个本分的,既然撵了银桂,就让她去你房里伺候吧。”
向景行淡淡道:“听凭母亲安排。”
如此又坐了一会儿,向景行便起身离开。今日见了父亲之后,几个庶弟必会去兰庭院探望自己,况且还有许多婚礼前的琐事要处理,向景行也不便在此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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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翠松院的时候,向明轩正用完了早膳在院子里逗那扁毛彩羽大鹦哥儿,一人一鸟儿,一合一唱倒也热闹得紧。
向明轩向来是个不管事儿的,又注意保养身体,因此容貌显得比他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颌下三缕美髯,犹能看出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听到向景行的问安声也不回头,只淡淡道:“去看过你母亲了?”
“是的,父亲。”
向明轩这才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番,评价道:“数年不见,终于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了......”
向景行嘴角一抽,没有作声儿。
向明轩咳嗽一声,继续道:“文远给我的来信之中对你多有褒奖之词,这几年你做得不错。”
向景行略弯了弯腰,以示谦卑之意。文远是向景行在外求学的恩师的表字,与向明轩交情莫逆。也是自从晓得了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