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数月前乔致宁刚进门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
向景行瞧着“婆媳”两人之间的亲热模样,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暗感慨:小人儿若是动了真心要讨人喜欢,真是容不得人不动容。自己与两个妹妹也便罢了,便是母亲这样的Jing明人物儿居然也能这么快就被小孩儿打动,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再一想到当日母亲见了高兴便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不肯撒手,而小孩儿踌躇半天终是一咬牙把高兴送了出去的那一幕,向景行心中酸软,一时对乔致宁更是怜惜不已。
柳夫人这时已是携了小孩儿的手叮嘱道:“......其他的香料也便罢了,只是那麝香还是少碰为好......你既已与行儿成亲,这子嗣的事情也该上心些,凡是容易妨碍了这事儿的,都不要沾惹的好。”
乔致宁的脸先是一白,继而又是绯红上面,垂着头说不出话来,只一对耳尖尖烧红得厉害。
柳夫人只当儿媳妇面嫩,也不再多说,回头瞧到向景行也是一副古怪面色,不由得有些嗔怒地瞪了儿子一眼。
向景行只好苦笑。
正尴尬时刻,却见帘子一掀,木槿进了里屋来,行了个礼便道:“太太,大爷,大夫人,方才前院那边有人过来传话儿,道是有要紧事急着请大爷过去,老爷就在书房里等着呢。”
向景行听了,与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柳夫人便道:“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向景行便起身道:“既然这样,儿子便先下去了。”转头瞧了乔致宁一眼,又道:“我瞧静儿气色不怎么好的样子,怕是有些累了吧,我先送他回兰庭院里去,再过前院去好了。”
柳夫人见乔致宁依旧低着头不说话,还以为儿媳妇依旧在为方才的话题羞臊呢,也不阻拦,只笑眯眯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去吧,改日再过院里陪我说话儿就是了。”
“是的,母亲。”
于是夫夫二人给柳夫人行了个礼,便相携着出了椿萱院,往兰庭院走去。
乔致宁自出了院子便一直没什么Jing神的样子,走路也慢吞吞的。向景行记挂着前院的事情,想了想,干脆将小孩儿往怀里一抱,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乔致宁也不反抗,搂着向景行的颈子,把小脑袋埋在男人肩窝里。
跟在后头的玉镯与金燕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对此情此景淡定得很。经过的丫鬟仆妇们也只管对二人行个礼便继续往前走,顶多偷看两眼,却是一个多余的字儿也不敢往外吐露。
前些日子有那多嘴多舌的见了大爷与大夫人手挽着手凑在一起说话儿的亲昵场景,便仗着在主子面前有几分体面,把话儿递到了太太跟前,结果两人倒是被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那递话儿的人反被申斥了一通后撵出了院子里,从此再也没人敢在太太跟前乱说大爷与大夫人的闲话。
到了兰庭院,向景行把小孩儿抱进了房里,早有大丫鬟们眼疾手快地铺好了床,向景行便把小人儿放到了床上,盖好锦被。
要起身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的小孩儿却突然伸了手,把向景行的颈子勾住了,也不说话儿,就那么搂着男人,不肯松开手。
向景行微微一笑,低头去吻小人儿红润润的唇儿,在他耳边轻声道:“宁儿还在想着高兴么?改日里我再送你一只就是了。”
向景行知道小孩儿情绪低落的真正原因,但他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方好,于是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小人儿摇摇头,却松开了手,闷闷道:“你去吧。”
向景行叹息一记,亲亲小孩儿鼻尖儿,转身离开。
半晌,自小孩儿紧闭的眼中,慢慢渗出一滴泪来。
刚进了里屋的玉镯瞧到这一幕,顿时脚步一滞,停了片刻后终是没有惊动小主子,只转了身,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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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行到了前院向老爷的书房时,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一呆。
向明轩甩了外衫,须发皆张,正亲手执鞭,把次子向景言打了个死去活来。
不远处的书案略有些凌乱,地上是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茶盏,一方青玉麒麟镇纸被磕去一个角,丢在角落里,门外是向老爷的两个心腹家人守门,门内则是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的向景言,一身锦衣被鞭子抽得褴褛不堪,脑门儿上一个还在渗血的大包,正在向老爷的鞭子下惨叫不已。
向景行见向老爷如许动怒模样,不觉暗自诧异不已。记忆里向景行从未见过父亲发过这般大的火,即便是当年他为了笙哥儿的死闹得整个向府鸡犬不宁的时刻,也不曾见过向明轩这般失态,如今瞧来,恐怕此事大有蹊跷。
见向景行推门进来,向明轩也不曾停了手,又把向景言好抽了一顿,这才撂了鞭子,取过扔在一边的外衫穿了,慢慢走到案后坐下,脸上怒色渐而敛了下来。
向景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