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突然抡起自己的拐杖,狠狠砸在屋内的东西上。他用了全部的力气,放着的那些瓷器还有书卷等物顷刻间被扫落在地。
室内的侍女们吓得瑟瑟发抖,等了许久,慕容陟把室内几乎打砸的一干二净,心头的那股抑郁之气才发散稍许。
“不许和娘子吐露一个字,要是有人透露出去了,拉出去喂狗。”慕容陟目光Yin鸷的扫视了一边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侍女。
侍女匍匐跪下口里连连道是。
刘氏等慕容陟和明姝走后,握住姿娥的手,“我和二郎说了,要他派人去和你爷娘说,把婚期给定下来。我们家已经耽误你三年了,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姑娘家又有几个三年能耽误的?”
这话勾起了姿娥心里的委屈,她哽咽道,“昨日二郎还和我说要退婚呢。”
“他敢!”刘氏怒喝,“二郎这死小子,年纪都这么大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不着调。这个你放心,他敢退婚,我就死给他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姿娥心里这才好过些,她想起明姝,“大嫂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
“她高兴不高兴又有甚么要紧?”刘氏说着看过来,眼里有怪异的情绪,“你放心,我是再公正不过了,要是她真的欺负你,你只管打过去。”
姿娥高兴的嗯了声。
从刘氏那儿回来,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女也来了,她满脸高兴,俯身下来,在姿娥耳边低语了几句。
“真的?”姿娥喜形于色,反问道。
侍女点头,“奴婢是从老夫人身边的那个老妇人嘴里打听出来,千真万确。”
“韩氏家里竟然跟着渤海王造反?!”姿娥说起来忍不住发笑。现在朝廷已经了冀州周围的兵力对渤海王进行围剿,冀州的兵力经过上回那么一场,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渤海王在这个时候造反,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韩氏娘家竟然昏了头,和渤海王一块干,等着回头被杀的全家鸡犬不留。
她叫自己的心腹去打听那女人的娘家,动手之前,得摸清楚底细,如果那女人的娘家走了好运,家里升官了,就不好下手,容易惹麻烦。
现在正是天助她,这女人的娘家竟然跟着渤海王造反了!到时候她娘家肯定是覆灭,出嫁的女子没有娘家的支撑,死在婆家都没有人问津。
她从唇里溢出一丝笑,“既然这样,还是快些动手。”
心腹听闻,愣了愣,低声道,“二娘子……就是现在?”说着她看了看左右,见前后左右都没有其他人,才道,“是不是有些太急切了?”
姿娥一张脸沉了下来,“我要是还不动手,回头那女人就要一切都给抢光了!”说着她咬住唇,满脸愤慨,“她自己运气不好,也不能抢别人的男人!她既然敢抢,那就得敢承受后果!”
“而且等婚期定下来,那个没羞没臊的,说不定和她打的越来月火热,到时候错失了良机,再收拾她就晚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把那个韩氏给收拾了,早收拾,早点能睡个安稳觉。
“二娘子,那……那……要怎么动手?”心腹迟疑了好半会,才开口问。
这儿是并州刺史府,不是长安,更不是尉迟将军府。里里外外都是刺史府的人,要动手的话怎么动手?
心腹吞了口唾沫,小心提醒,“二娘子,我们这趟出来,没有带多少人,而且看那位,也不怎么爱出门。”
“我说要动刀了吗?”她说着看了看心腹,“我带的东西还在么?”
她当初在秀容的时候,就打算好了要如何做,只是决心没有现在这么坚决而已。
心腹点了点头。姿娥点头,“那就好。”
“我听老夫人说,她最近想要挑个时间出去礼佛。”她说着笑得格外意味深长,“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刘氏身体不适,养病养了有段日子,姿娥来了之后,似乎好了些。她躺床上已经躺了好会,想要一家前去寺庙里礼佛,也是给自己祈福求平安的意思。
选的日子正好是慕容叡休沐的那天,正好全家一起去。
明姝喜气洋洋,她Jing心打扮了一番。贵族女子去礼佛,都力求盛装前往,只有这样,才能显现出自己对佛法的重视。
她描眉画眼,光亮的铜镜里,突然闯入个男人的身影。身姿和慕容陟站着的时候有两三分相似,但那股Jing气神和那不一样,她眼睛一瞟,看清楚那人的脸,手上一抖,就在眉尾画出长长斜斜的一道,瞧着眉飞入鬓,又说不出的怪异。
“你怎么来了?”明姝两手扶住妆奁盒,回头一看。果然就见到慕容叡站在那儿,明姝扭着脖子,两眼盯着慕容叡,双眼发直,慕容叡施施然走近,“怎么了?我今天这么好看,看的你都呆了?”
说着他自己冲铜镜里头看看了两眼,甚是得意的摸摸下巴。
周围一遭侍女们屏声静气,只管低头做自己手上的活,一声不吭。像是没见到慕容叡进来似得。
“不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