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思绪万千,那一桌他喜欢的饭菜也丝毫没了胃口,季明泽强颜欢笑,只觉得胸口上那勒骨更是疼得厉害,“你怎么不多吃?”
男人的眼神有着小鹿惊吓的惶恐,显然是对于自己的Yin晴多变是害怕到了极点,有些诚惶诚恐的说道,“我……我吃饱了。”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吃这么点岂不可惜了吗?”他叹息般说道,“我刚才是有些激动,我道歉,我也知道那些东西管不住你,只是现在除了这个,我还能用什么借口来让你留在我身边呢?”
这下倒是魏延和吃惊了不小,男人似乎是第一次放低姿态来同自己认错,更何况,他后面的那番话,他好像……
这样眉宇间带着一脸的沈郁与挫败的男人,与他记忆中那样张扬个性的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从出了院后,季明泽给人的感觉变了很多。
以至于……这样的男人,他不认识。
“为什么要我留下来,你现在是一等功,局里又给你放了假,想必与其看我的脸色行事,自己会更加轻松吧。”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尴尬,这根本不是他的初衷,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问对方这样的问题。
季明泽的眼神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光芒,却又很快的暗淡下去,“你别嫌弃我,我发誓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小翰……我知道他,我会好好和他谈,让他听你的话,生活费和房租费我都会付的,你让我住在这里就好。”
终于,在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的声音颤抖,无法掩饰的一抹忧伤泄露了出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能这样尽心尽力的对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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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常,吃过晚饭以后,魏延和都习惯坐在电脑前浏览一下当天的新闻,顺便查看一下资料,然后就洗个澡上床睡觉。
他不太喜欢看电视,那太多冗长而无聊的广告以及花花绿绿的电视剧让他觉得头疼,除了季明泽以前晚上会将他叫到酒吧去履行那契约以外,他几乎没有夜生活,都是十点钟睡觉,准时的如同闹钟一般,如果小翰周末从学校回来,他也会选择和儿子聊聊学习和生活,但发现很快两人都因为没有话题而陷入沉默,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人家都说三岁便是一个代沟,儿子已经愿意和他这样沉默的老头子老老实实坐在一起回答和应付他一些基本上是毫无建树的问题,他不应当奢求更多。
但今晚因为这屋子的不速之客,使得他不得不改变了自己以往的生活习惯。
本来两人回来的就有些晚,再加上吃晚饭的时间,等魏延和收拾好一切的时候,已经八点半左右了,他用毛巾擦擦因为洗碗而shi漉漉的手,走出厨房时刚好看见季明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要不要吃点水果,或者喝点牛nai?”他问,“听说这样有助睡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男人在餐桌上难得的低头,他突然觉得那样无依无靠的人有些可怜,说到底他还有个儿子,而的确如同男人所说,在这个世界上,他连一个亲人也没有。
季明泽又是那样与众不同的职业,他们的同事各个都是在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中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平日里的工作已经是疲惫至极,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职业Cao守都不允许他们下班还能去哪里小酌一杯或者聚聚会,所以,包括很照顾他的那些领导,都不可能成为他能倾吐烦恼的对象。
那么……自己就可以?
被这样有些荒谬的想法吓了一条,老实说他们两人的关系除了诡异似乎没有其他的词汇来形容,如果粗俗点的说,炮友或许更加能定位他们。
所以他才不明白,男人今天这样反常的举动是意味着什么,但心理学上说,人类本身便是适合群居的动物,无论表面再是怎样的张狂,内心就越容易引发吞噬一切的寂寞,季明泽是不是因为刚刚从鬼门关走了过来,所以正是需要依靠和安抚的时候呢。
他并不承认,自己看到男人那样带着萧瑟的背影,竟然有种同情和怜悯的冲动。
毕竟他……他恨……
恨吗?他应当是恨的,他夺走了他的一切,却还舔着脸在这里恬不知耻的寻求安抚,但是,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生活绝对不会像这样安安稳稳,小翰也绝对不会像这样健康成长,所以,他也恨不起来。
但是,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也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有的时候,他确实都已经不知道,要用如何的态度来面对这已经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
所以,他再一次选择了逃避,愁也是一天,喜也是一天,不如就这么过吧,只要两人目前相安无事就好。
“好,”男人难得混顺的点点头,“你削给我吃吧。”
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