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谁啊?”季明泽看着男人的脸色由红转白,眉心皱得更厉害,“出了什么事情?”
“医,医院有点急事,我要先过去一趟,”他知道自己很不擅长撒谎,便匆匆找了个借口开溜,此时也完全顾不上儿子了,抓起衣服就往外走,“我先走了。”
“……你,你想干嘛?”
等男人回过头来之后,魏宇翰有些忌惮似的看着对方,季明泽却只是很轻蔑的扫视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你爸不擅长撒谎,但是现在我也懒得拆穿他,臭小子,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
魏延和整了整衣服,竭力使那揉得已经皱巴巴的衣服看上去不要那么颓唐,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这家格局很清雅的茶庄。
迎面的侍者很殷切的接待了他,等他开口说道是来找人的,那人礼貌了问他是否是魏先生,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后便领他进了茶室的里间。
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茶室里是日式格局的榻榻米,满是悠悠的茶香,只是魏延和现在却无暇欣赏,茶室不同于外室的较高温度让他感觉更加烦闷,那个人终于缓缓转过头,朝着他会心一笑,“延和,来了啊,坐吧。”
他脱了外套也端端正正的坐下来,朝着眼前的女子说道,“素兰,好久不见了。”
是的,眼前的女子──方素兰,正是他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的前妻,自从十几年前对方远走他乡后,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次女子还会回来。
“的确很久了,”女子笑得面若桃花,红华曼理,端庄大方,看上去就很像养尊处优的贵妇,当年魏延和也觉得与其跟着自己这个穷调查员受苦,对方也会选择更加优渥的生活,方素兰在当年就是个不太安于现状的女人,这样的人要和他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连魏延和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更何况,其实他对于方素兰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当年两人那样草率的就结了婚,他也承认其实自己对于对方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只不过当初他迫切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来发泄而已,而方素兰似乎也是急于想结婚,于是两人便很快领了证,然后很快就有了魏宇翰。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当初为何女子会同意嫁给他,那年魏延和二十岁,还是在学校念书的年龄,而某天晚上,小自己两届的学弟樊朽池喝醉而吻了他,他只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便匆匆忙忙的推开了对方。
只是那天晚上,他其实是知道樊朽池是在装醉的,而樊朽池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亲吻他的时候,魏延和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莫名的升腾出一股燥热感,他在学校的副业选修的就是心理学,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当时可笑的是,他的心理学课业可以帮助他告诉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却没能帮自己正确的解决问题。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逃避,闪电般的速度结了婚,没过多久又离了婚,而兜兜转转,他的身体还是会在季明泽的挑逗下轻易的燥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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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有着同性恋的倾向,可惜他还想着用结婚来逃避这个事实,但翻来覆去却依旧是今天这样的结果,这人世间果然处处都是他无法逃脱的罗网。
“你气色不错,最近怎么样?”女子施施然端起茶轻啄了口,“我也是很久没回来了,小翰呢?应该要上大学了吧。”
“对,九月份就去念大学了,想来也快,”他苦涩的笑了笑,想起儿子今天这反应,头就开始隐约作痛。
方素兰以为他是怪罪着自己这么多年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问,便连忙答话道,“唉,延和你也要理解我,我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布莱恩他不太喜欢小孩,所以没有办法将小翰带出国……”
“没事,当初你不愿意带这个孩子,我也知道。”其实他倒对于这点没有什么感觉,小翰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当初甚至还有些庆幸对方不同意带着那孩子一起远走,毕竟如果真是较真起来,法院也会将孩子判给母亲的,而这么多年相濡以沫起来,他很欣慰可以亲自见证自己孩子的成长。
话题既然谈到这个份上来了,方素兰也就不再拐弯抹角,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觉得对小翰很是亏钱,我也知道你一个大男人一个人带着孩子肯定不方便,又当爹又当妈的很辛苦,所以我这次特地回来,是想把小翰带回去。”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见男人依旧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尴尬,她只得继续说下去,“我也知道你这几年不容易,一个大男人带孩子肯定连老婆都不好找,所以我会付给你一笔补偿金,价钱只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就随意你开,你看怎么样?”
“你想啊,现在谁如果再二婚还愿意带个孩子啊,哪个女人嫁人是为了去伺候别人家的孩子呢,”方素兰继续好言相劝道,“但是我现在不同了,在美国那边也站稳了脚跟,布莱恩现在也不会反对我把小翰带回来了,而且不管怎样,我现在的条件和你相比,一定能给小翰更多更好的学习和生活条件,你说对不对?”
“我把他带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