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一是故意的。他真是大意,张诺的抚养权属于张砚一和许航两个人,张砚一就算不为张诺也会为自己争取利益的。看来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保险柜里面的珠宝。许航显然是有备而来,也许这两个人真应了张禄的话为了共同利益化敌为友了也说不定。
他心中暗暗出了一口,就算是张砚一再跟他们耍了回小聪明,他们也只能当吃了个哑巴亏,他的做法跟合同毫无出入。其实也说不上吃亏,毕竟这笔交易的初衷本就是用珠宝换股份,只是谁都没想到张砚一惦记的压箱底的老货。
许志东权衡自身利弊,倒是觉得张砚一这么做挺好。压箱底的东西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弄不好最后还会被张宸辉兄妹瓜分。换成股份之后反而能平分,就算张砚一和许航占了个便宜,张宸辉兄妹也不会算不过这笔账,张宸兴留下的保险柜,许志东是最不可能继承的,被许航带走也没有损失。
倒是许航,一年没见竟然有这么大的长进?许志东暗暗的关注许航,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最初对他的印象和看法,许航比他想象中要有头脑的多。再者,许志东看着张砚一偶尔去看许航的样子,觉得他们俩似乎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不和。
几只老狐狸各有所思,一个个都沈着脸不说话。
张禄倒是长长的吐了口气,他进亨泰最晚,对保险箱也不了解,只是庆幸没有检验他介绍给许航的假货。万一被发现,亨泰名誉扫地不说,自己恐怕也会再次被赶出去,把假珠宝倒腾出去是小,以后没有赚钱的营生是大,因小失大是万万不可取的。
他美滋滋的算计着后话,张砚一来这么一手算是得罪了股东,之前两个退股已经握在手里,等再买了张砚一手里的份,他和父亲联手就可以在亨泰当家作主了,到时候怎么安置张宸岚、张砚一和许志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要真是得到了亨泰,假珠宝的生意都可以不必再做了,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终于可以吐气扬眉了。
价格评估结束,许航拿到应得的份额,他看着桌子上Yin沉不定的几个人,耸了耸肩膀,拿过张砚一递过来的合同。以张诺抚养人的身份签了名,张宸辉代表亨泰签名,张砚一因为双重身份,在下面签署了同意。
放下笔,许航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次和他们交易,真好,从此之后宝宝终于和这里毫无关联了。
珠宝占地很小,张砚一帮忙整理后装好,跟在许航后面出了亨泰大厅,许航每次从这里出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站在这个金玉满堂的地方,他永远都是小三的拖油瓶,只有出了门的一刻,他才是许航。
再见了亨泰,许航发自内心回头冲着高大的匾额轻轻一笑。
张砚一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抱着宝宝的身影,分遗产时候,许航也是这样倔强从亨泰门前离开,那时候自己站在三楼,对许航的背影充满了不屑和冷笑,这一次他跟在许航身边,眼中带着深深的痴迷和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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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宸岚挎着自己高端品牌的小包,走到包厢。等候多时的张砚一帮她拉开椅子:“姑,您坐。”
张宸岚坐下之后就开始唉声叹气,张砚一替她倒了杯水:“您这是怎么了?”
张宸岚从鼻子里狠狠出了一口气:“砚一,亨泰可是你爸爸留下来的,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毁了啊!”
张砚一笑笑:“您说最近金子贬值的事情?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先收起来一部分。”
张宸岚不客气的打断他:“你说的简单!我虽然不在柜台,但是我可打听的一清二楚,张禄当初进价比市场进价高了百分之三十!我说他怎么能进到货,现在卖多少赔多少!依我看还不如关门整顿呢!”
张砚一说:“表哥这件事做的的确不对,至少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张宸岚凑近说:“还商量,这个小崽子从小就不学好!当初你爸为什么把他赶出去啊!当谁是傻子呢!本来我看在你大伯的份上不跟他计较!现在你大伯也帮着他,唉,说来也是人家是亲父子!说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我这个当妹妹的,恐怕早就不当回事了!”
张砚一说:“您别这么说,亨泰不是还有您么?”
张宸岚喝了口水,突然换了副嘴脸道:“砚一,姑原来呢,是吧,太好强,对你对你妹妹关心不够,你别放在心上。”
张砚一微笑:“怎么会呢?”
张宸岚说:“你看,你爸爸没了,你妈,又改嫁了,你跟妍转呢也就是跟姑姑最亲了。我想呢,要不你那笔股份,就是那个小三孩子的那部分,要是真的转给张禄,那以后在亨泰,做主的可就不是你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姑姑凭良心说,张禄那孩子哪点可都不如你!你说说他干什么能行?”
张砚一点点头:“表哥的确性格冲动了点,嘴太快,做事情又不过脑子,表弟比他小十岁都比他强。”
张宸岚笑了几声:“你表弟还小,还指不上他呢!姑姑什么意思呢?就是那些股,你看能不能转让给姑姑啊?”
张砚一说:“姑,我明白您的意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