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所以然来,坚持说这得看病人自己。
因此如今薛覃霈只是习惯性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种种努力已经有了成效。
时至今日,薛覃霈也瘦了一圈,下巴上胡茬都出来了。
他见靳云鹤安静地睁了眼,便知道他是清醒的,于是走近了轻声道:“饿了?”
靳云鹤摇头。
他就继续问:“渴了?”
靳云鹤还是摇头。
他便伸手摸摸靳云鹤的身上,见他不冷也不热,便又问道:“要洗个澡?”
等到了清醒之后,靳云鹤才觉出一丝不可置信。
这真的是薛覃霈啊。他伸出手来触到薛覃霈的脸,不动了。
薛覃霈也伸手覆在上面,过了一会弯下身把他横抱起来,走向浴室:“还是洗个澡吧,你都臭了。”
靳云鹤就安安静静地看他给自己脱了衣服洗澡。
这段时间照顾靳云鹤惯了,他便对那身体了如指掌,连上面有几个疤,各自长在哪里都能说的清。
到了晚上,薛覃霈照例又来问他,这才发现他一整天都没犯过瘾。
心里头一阵狂喜,他微笑了起来,还不敢笑得很大,也不敢贸然欢喜。
因此只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起床了靳云鹤!带你去吃蛋糕。”
靳云鹤本来是趴着的,此刻也撑起起身来。一抬头看见薛覃霈的笑,他便也笑:“起了起了,我自己能起。”
薛覃霈便也不避他,自己找了一身衣服换上,那件衣服买的时候还是新的,如今薛覃霈穿上后却嫌过时了,嘟囔道:“该买件新的。”
于是又要带靳云鹤出去买衣服。
靳云鹤本来还挺高兴的,一听要出门,却又立时蔫了,停住了动作,小声道:“能不能不出去?”
薛覃霈知道他的害怕,却故意装作不知道,走过去帮他把纽扣系好,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是最喜欢穿新衣服了么?怎么还不高兴?”
他不避讳地看着靳云鹤的脸,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那道仍旧骇人的大口子,面不改色道:“行了,一会儿天该晚了。”
靳云鹤还想说,薛覃霈却转过身来喷了他一身香水,他站在雾蒙蒙的香水雨里,刚一张口就打了个大喷嚏。
于是揉揉鼻子,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拘谨地拉扯了几下衣角,低头打量着小声道:“确实是旧了,那就出去一趟吧。”
薛覃霈便推搡着他出去了。
大厅里二狗一个人坐着自娱自乐,时不时喂喂大黄,然而大黄仍旧不喜欢他,通常都绕得远远的。
“我们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里别随便开门。”薛覃霈喊了一声,忙不迭地带靳云鹤出门去了。
门刚一开,靳云鹤就被阳光刺得眯上了眼,他低头眨了眨,还流泪了。薛覃霈也是很久不见阳光,但只是拿手挡着,也没有太大不适。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适应,毕竟现在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很快就会到夏天。薛覃霈突然想起来余绅的生日就是这两天的事,心里还是有些打算的。
毕竟再怎么样,他永远是那个先退步的人,因此还是抱了期待,想再博回那个沉默已久人的目光。
他带着靳云鹤去吃蛋糕,靳云鹤却只觉得路上行人都在盯着他看。薛覃霈目不斜视,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路带着他直奔店门口。
走得久了,靳云鹤也不低头了,心道他们看见自己害怕,自己又怕什么?甚至到了后来,他看见路过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人,还会狠狠地瞪回去。
薛覃霈看见吓得一溜烟跑走的人影在一旁嗤笑了一声,靳云鹤也痛快地哈哈笑起来。他不是不苦涩,甚至说比之前更为苦涩了,可这脸是他自己划毁的,并且毁了以后反而意外得到了曾苦求不得的东西,因此他不后悔,也没法后悔。
后来两人又捧着两个小蛋糕从店里出来,手里还提着两个,吃得开心了,两人便前去做衣服。
然而买吃的容易,做衣服就没那么容易了,店里人仍旧Cao着满嘴方言,复杂的交流谁也做不来,薛覃霈和靳云鹤便只能大眼瞪小眼,转身去了成衣店,各自挑了喜欢的,包起来带回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又是很晚,薛覃霈把自己摔在床上,转头对靳云鹤道:“怎么,还赖在我房间不走了?”
靳云鹤一直没忘记自己骇人的面孔,然而在薛覃霈面前却强作嬉皮笑脸,因为他知道薛覃霈所做的一切皆因歉疚,而他不想让那人歉疚:“我就赖着不走了,你还能赶我?”
薛覃霈便轻轻地笑着,躺在床上撑了半个身子看他,而后柔声道:“赶是自然不会了,但我总不能一直让你住在这儿,实在不行了我便抱了你回屋,你来几次我抱几次,你觉得如何?”
靳云鹤也是笑,他面对着薛覃霈,也前去轻轻跪在床上。
“我挺喜欢,你不觉得你这么一说反倒惹得我更不想走了?你不会说话啊薛覃霈,我要是你我就说赶紧滚,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