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又抬头看他,“这一枚银元太多啦。”
薛文锡低头把他五指合拢:“没事,你收着。”
小报童点点头,转身跑掉了。
薛文锡看着小报童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关门回屋,展开了报纸。
今天的报纸纯粹只是一张报纸,没有什么特别的。薛文锡随手翻了几翻,自己找到沙发坐下,翘了二郎腿读起来。
读了没有一会儿,薛文锡突然皱起眉头,盯着报纸愣住了。
末了他放下报纸,匆匆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此时薛承福睡眼惺忪,刚刚从床上起来。他穿了一身睡袍站在客厅里,先是迷迷糊糊看着薛文锡匆忙离去,而后有些醒了,他才趿拉着拖鞋,自己找东西吃去。
薛文锡走出饭店门口,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天河园而去。
接近中午时候,薛文锡抵达了天河园。天河园变了不少,他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来这里,这里还只是小桃园,充其量不过几个院子那么大,除此之外也就有一个戏台子,几步就能走完。
然而现在,天河园似乎是发达了。
还没等接近,薛文锡就被门口森严的守卫拦住,仔细盘问了一番。他胡编乱造一通糊弄,好容易才被放行。
进去之后便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前面领着他走,同时口中就说起了客套话。
薛文锡内心急得有如火烧,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道:“我来找人,靳椋秋,有吗?”
那姑娘显然是一愣,接着停下步子,转身回道:“您且在这里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薛文锡便站在原地等。
不一会儿来了个长胡子老人,佝偻着身子缓步走着,薛文锡远远就瞧见他了。他真慢,薛文锡看着看着,不自觉便迈开步子往前迎了上去。
老人颤颤巍巍地打量了薛文锡几眼,末了说道:“敢问先生贵姓?”
“我姓薛。”
“你……”
薛文锡忍无可忍,径直打断他的话,劈头盖脸问道:“靳云鹤在吗?”
老人捋一把胡子,正要点头说话,却见远处一个小人正朝这里飞奔而来。
薛文锡愣住了,绕过老人往前看去,只见那小人儿手脚完好,正如当年进门一样,是个伶俐模样,不是靳云鹤又是谁呢?
靳云鹤很快便跑近了——他带着一股疾风呼啸而来,猛地扑在薛文锡身上。
薛文锡张开双臂拦住他,上下摸一摸:“呦,胖了。”
靳云鹤埋头在他胸口一阵胡乱闹腾,像小狗似的,蹭脸,又像是要往里钻,只差那里没有开一扇门能让他钻进去。
薛文锡被他蹭得有些发痒,此刻便握住他的腕子把他站直捋正了,正儿八经地摆在自己眼前。
靳云鹤就不动了,安分地站在他面前让他打量。
薛文锡从头到脚地看他,看他梳着一头利索短发,面容是一如既往地白皙漂亮;身板细挺,倒是没以前那样瘦了,可见近来过得不错,不用他担心。
靳云鹤此时身着一件花衬衫,裤子是贴身的,恰好勒出他圆滚滚的屁股来。薛文锡忍不住想要拍一下,但见这大庭广众的,还是忍住了。
他的手暗中揉搓了一下衣摆,又抬头凝视起靳云鹤的面容。
靳云鹤还年轻着,如今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可他的脸却怎么也长不大,永远跟从前十几岁的时候一样,总透着些稚嫩。美中不足的是,他脸上还留着那道疤,只庆幸已经不再那样明显了。
薛文锡看了一会儿,突然抬手一拍靳云鹤的肩膀,吐一口气:“你怎么跑回来了?”
靳云鹤笑眯眯地看着薛文锡不说话,只觉得他一点儿都没变,这些年过去,更是没见老——大概因为本来也不年轻吧?
“还跟我装傻?”薛文锡一挑眉毛,“自己过,过出脾气来了”
“你笨不笨,还得靠问?不能猜吗?”靳云鹤瞪他一眼,“我在香港好好过着,舒服得很,你说我为什么要跑回来?”
薛文锡这时便被噎住,看他一会儿,低头不语了。
也是,这样傻的问题,自己还问什么?
靳云鹤却在此时推他一把,迈开步子走起来:“老子今天带你回家!”
薛文锡哈哈笑两声,一巴掌轻轻落在靳云鹤脑袋上:“长志气了你还!这儿是家吗?”
靳云鹤闻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就沉默下来。他歪过头去问薛文锡:“你现在在做什么?”
薛文锡微笑着看他,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靳云鹤便不再说话,拉起薛文锡的手,大步地把他往自己房里面领。
一进房间,二人原形毕露,薛文锡反手把房门一锁,张开双臂就又把靳云鹤搂进了自己怀里。
靳云鹤双腿盘在薛文锡腰上,响亮地在他额头上一吻,抬手撩起他的头发,又紧紧抱住他。
薛文锡就这样把靳云鹤抱到床边放下,而后笑道:“难道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