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慈亲昵地挽着她,说自己一双儿女如今小学都没毕业,还享不到子孙福。
闻萤黯然,这“一双儿女”说的必然是那对龙凤胎了,并没有算上林谨承。
这么一想,眼前舒适的高背扶手椅,摆放三层下午茶的手工雕刻餐桌,还有墙上古老的挂毯画,一切都索然无味。
潘蕴慈毫无察觉地向她推荐:“你尝尝,栗子蛋糕搭热巧克力是这条船上的招牌,保证一流水……”
“潘小姐。”闻萤勉强地笑了笑,“这话可能轮不到我来说,不过,林谨承也是你的儿子。”
“噢……”潘蕴慈脸色稍沉,坐正了身子,小刷子似的睫毛翕动,“是啊,你注意到我没说他,因为我没想过能享他的福。倒是你,很细心呀。”
她笑得别有深意,闻萤受不住那样探究的眼神,害臊得把脸埋进华美的瓷杯。
靠岸的时候,潘蕴慈和闻萤走上甲板。
闻萤远远看到林谨承,安静地站在码头,双手随意地揣入裤袋。
十几度的天里,风声猎猎,他上身就穿一件灰色衬衫,衣袖高高地堆叠。
底下有那么多的人,闻萤一眼就看到他。
那张如英如玉的脸上挂起愠色,像飘来一片积雨云。
林谨承的目光一直落在闻萤身上,明明她身边就站着潘蕴慈,可他一次都没有看去。
一次都没有。
下船的时候,闻萤说了声“谢谢潘小姐,我先走了”飞快开溜。
林谨承冷着脸,一只手拿过她的包,另一只手牵起她。
还没来得及问“要不要看看你妈妈”,闻萤就被他带离码头。
坐上车后她才得知,他脸色那么难看,是因为林肇lun开始行动了。
第34章 栀子
起因是几名股东向林肇lun联合发难, 质疑林肇言的遗书,怎么会一点股份都不留给亲生儿子。
林肇lun摆平他们,事后约见侄子, 向他展示了遗书的复印件。
白纸黑字清楚写着其在鸿海的所有股份由弟弟林肇lun继承, 房产也由他代为拍卖,遗产则成立信托基金管理, 林谨承按月领取生活费。
林肇lun语重心长:“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我还打算等你全面熟悉酒店业务,将大哥原来的股份还给你,帮助你进入董事会,现在看来远远没到时候。”
林谨承从他话里听出威胁的意思, 不动声色地说:“叔叔教训的是,是我不够成熟。”
那几名股东当年曾与林肇言一同在江湖沉浮,决心全力支持老友之子。
这次的发难, 也是他们的主意。
可惜其他人多持观望态度,他们势单力薄,让林肇lun打压。
以此为契机,撤换林谨承的秘书,规定他今后一切工作不再让总经理谢狄过问, 由林肇lun亲自拍板。
眼下林谨承与销售部关系紧密,更进一步渗入公关部, 还勤于拜访股东。
林肇lun这样做无异于缚住他手脚, 监视所有动作。
“他按兵不动,就在等我露出破绽。”林谨承仰靠车后座, 冷笑,“真是斯文人,连台面上的戏都要做得好看。要换了林肇言,早就把我扫地出门。”
与哥哥出身草莽不同,林肇lun一路读到博士,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气质全身恣意悠游。
林谨承阖目反省:“我确实太顺利,才会急于求成,这次是个很好的……”
“教训”二字还未出口,闻萤着急地一巴掌捂住他惹事的嘴。
俊美的眼睛一睁开,那张玉白的小脸挂满急切,拼命暗示他前面还坐着司机,隔墙有耳。
她纤密的睫毛簌簌颤动,小鼻子小嘴,像覆着晨露的栀子,香气馥郁。
让人非常想采摘。
想撕碎娇柔。
司机如老僧坐定,车身平稳无半点颠簸。
“廖禾是自己人。”林谨承低眸,取下手表,“你可以对他放心。”
“可是……”
闻萤一手撑住座位,倾身靠向他,撞见他渐深的眸色,错愕地收声,可想躲已来不及。
后脑勺被按住了吻上他的唇,他反身将她欺压,抵住后座靠背紧贴着。
吻到难解难分他偏头换了方向,闻萤瞄一眼前方的内后视镜,只够看到司机的眉毛,不知他是否偷偷地窥来。
于是抬手想推开他,男人的身躯不依不饶,手从她领口钻入,肆无忌惮地吃她豆腐。
闻萤抑制不住地大.喘,他便作恶地松开她的嘴,任她羞耻地叫。
这人真是坏透了。
热气喷向她的耳朵,他笑声也促狭:“想我了吗?”
“不……不行……”
“嗯?哪不行?这里吗?”
“车车车车上!”
竭力喊出这一声,闻萤扔掉面子,放弃考虑司机。
林谨承却还在兴头上,“先回答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