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砸”,却半天不见下文,慢慢落了下风,最后灰溜溜离去。
林谨承有些失落,宁愿她们真打起来。
他本人并不暴力,一天说过的礼貌用语加起来能凑篇千字作文。
他只想看那个女生反抗,毕竟每天都在期盼心脏停止跳动,但没有勇气实践,内心对“热烈活着”这种事抱持惊叹与好感。
“怎么?看上她了?”包曼盈扯动嘴角,挑起眉毛看他,“才搬来两年,我认识的,要不要给你介绍?”
那女生不复先前的勇猛,扔掉砖头,垂头丧气地抹眼泪,拖着滞重的脚步走远。
林谨承收回视线,把肩一垮,懒洋洋地说:“不劳烦了,没兴趣。”
这一天,距离去高中报到还有一周。
距离他看到空间日志里闻萤的名字,还有一年。
*
身为一名优等生,林谨承的记性非常好,单词和诗文背一两遍就能拿下。当视线触到“闻萤”的瞬间,他立时从脑海中打捞起那张花脸。
忍不住留意起每次月考的年级排名表。
意识到在期待她的告白,林谨承并没有马上行动。
坦白说,还有点抗拒这个念头,他始终不信人和人会出于天然的好感接近,并一以贯之地保持初心。
那些花痴少女找他告白,一些出于碰运气,一些出于做他女朋友很有面子的想法,还有一些说什么把这份心意传达出去就够了。
被他刻薄拒绝后,她们大多哭哭啼啼地跑走,更有甚者扬言报复。
他笑。
这算什么爱?
她们了解他多少?
还在做梦吧?
这让他忽然想通,为什么林肇言要依心意打造作品——没有丝毫不契合的障碍,从身体到心灵每一寸都属于自己。
不清楚闻萤是不是这样的花痴少女,但若成为他的作品,将不存在任何顾虑。
不过林谨承随即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林肇言荒唐的行为,他厌恶女性的身体,最严重的时候,看到班上男生分享的那种图片都反胃。
直至高二上学期的运动会。
那天上午开幕式结束后,林谨承坐回班级区。
他没有报名任何项目,把椅子搬到树荫下,躲避煌煌烈日。
树下刚浇过水,蒸出泥土的气味,林谨承没骨头似地倚靠树干,看向篮球场上一片人快融化在蜜色的阳光里。
手里摇的扇子是同桌给的,随动画杂志附赠,林谨承有一下没一下地扇,惬意得连口渴都懒得去买水。
学校女生们碰壁太多次,对他已然敬而远之,从林荫道走过时,仅仅朝他投去留恋的目光。
很快来了个挂羊头卖狗rou的。
不消转头都知道,诸如“可以了吗”、“够近吗”和“一定要全身喔”这般窸窸窣窣的动静提醒林谨承,闻萤来了。
他忍不住坐直一点。
然而闻萤和方沐海不时被各种事情打断——和同学打招呼,扭头去听广播的班级通知,重新调整站姿。
林谨承的背挺到快要僵硬,心中无名火起,恨不得冲他们大喊:“到底照不照啊!做事情专心点好吗?”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转头去看。
闻萤正好张开双臂。
短短一刹,林谨承的视线直直穿过她短袖的袖口。
杏色胸.衣撑起饱满的弧度,边缘落下Yin影的曲线,袖口处的皮肤白皙,再往外受日晒稍微深一些。
他眼睛还盯着,遗憾那条手臂马上垂下,没给更多的机会。
于是转回头来,配合她拍照。
心跳却丧失一贯的频率,如上涨的chao水拍击礁石,冲出激涌的浪花。
林谨承花了半分钟厘清,他对闻萤可能并不排斥。
可能。
*
非要说家庭带给林谨承的正面影响,必然是潘蕴慈从未放弃自己,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假意讨好林肇言,放松他的警惕,离开时转移的财物让他元气大伤。
手段合法,她拿得也理直气壮。
这或许是林谨承自我厌弃,但从没真正尝试自杀的原因。
就算被扼住脖子,也要努力挣脱。
高二学年结束的时候,闻萤的成绩差到别说告白,想触摸二本线都岌岌可危。
暑假郁素搬来本市,找林谨承问物理题,顺口说搞定了转学的事,在为分班发愁。
“三班。”
“诶?”郁素抬头看他。
林谨承眼中藏有隐约笑意,语气平静:“平行班都差不多,你不如去三班,就在我教室楼下。”
郁素妈妈早两年来鸿海饭店上班,郁素以前放假探亲,认识了林谨承,和他一起联机玩过几次电视游戏,知道他成绩好,性格沉闷,不易和人亲近。
听了他的话,郁素若有所思地点头。
林谨承又说:“你有我号码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