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就故作不屑的以其168的身高来俯视一下165的辉哥;身高是曹绍辉的硬伤,为此吊过门,吊过单杠,可惜一年下来,仅仅长了一厘米。不过后来辉哥学会了以已之长,比对方之短;捏着汪飞的胳膊说,瞧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辉哥带你踢球吧?
16岁的曹绍辉,还是一张大圆脸,虽然身高没见起色,但嘴唇上已开始见到零星的绒毛了,作为成熟的标记,曹绍辉对此很是珍惜,他给自己的定位是,向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看齐。
在这个荷尔蒙过剩的年纪,男孩子间的玩笑是百无禁忌的,当然这样的玩笑也存在于曹绍辉与汪飞之间,常常两个人打打闹闹,互想压制,似乎只是为了让对方服。那天的情形汪飞记的不太真切,只是两人一如继往的从客厅翻滚到卧室,笑闹声伴随着服不服?不服!这样单调的对话,曹绍辉像往常一样将他压制在床上,整个人覆了上来,汪飞不服气的四肢拧动,与对方较劲,
服不服?
不服!
再不求饶,就QJ你,说,服不服?
不服!
汪飞还在努力挣扎翻身,结果曹绍辉笑闹着从他双腿间压了过来,也可能是无意的,也可能是对方真的挺身了,忽然一股从尾椎骨窜上脊背又窜至后脑勺的酥麻感,让汪飞脑子瞬间空白,紧接着就见曹绍辉被他当胸一脚踹了出去,跌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汪飞反应过来后,赶忙过去扶,
你没事吧?
你还真踹啊!
没等汪飞继续说话,便一翻身又将他脸朝下,胳膊朝后,钳制在了地下,边按着边问,
这回服不服?
服了,服了,胳膊断了!
曹绍辉满意的松开手后,捂了捂胸口,边揉边嘶嘶的吸了两口冷气,汪飞一脸歉意,平时再怎么闹腾,两人也会控制力道,今天那一脚确实踹狠了,
你真没事吧?
估计肋骨断了!
不会吧?
不会,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孩子都记得自己第一次遗J时的情形,但汪飞依旧记得那个模糊而凌乱的梦:足球场上的男生,看不清面孔,场景从学校的Cao场跳跃到家里的卧室,不知道是谁压着谁,紧紧的抱着然后那种后脑勺一麻的感觉,汪飞就醒了;一个让人心悸却又似乎并不讨厌的梦;蹑手蹑脚的跑到卫生间去洗内裤,窗外的天空已发白。
汪飞要感谢自己的父亲,因为不多久之后,他给自己的书架上塞了一本,因此,关于那个梦的困惑轻易就被这本常识书化解了。
初中升高中的那个暑假,给汪飞印象最深刻的是录像厅,那个时候的录像厅在他们这些15、6岁的少年眼中,带着一种禁忌的吸引力:一方面看录像比看电影要便宜很多,另一方面,有些录像厅是少年通向成人的一条幽径。
应该是个下午,具体是曹绍辉的哪个足球伙伴提议的去录像厅,汪飞记不得了,只记得里面黑忽忽的,只屏幕上闪着一明一暗的光;那天放的是,直到很多年之后,汪飞再次回顾这部电影时,才真正明白这种纯粹到极致的兄#弟情义。那天曹绍辉的眼睛似乎比屏幕上的光还亮,之所以会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因为整个电影的过程中,曹绍辉紧紧攥过他三次手,第一次是小马哥为豪哥报仇,被打断腿的时候;第二次是出狱后的豪哥去见小马哥,对方说,我等了你三年,三年哪,我要重新再来;第三次是结局小马哥被子弹打中的时候;后来曹绍辉跟他说,真正的兄弟就是这样,义无反顾,再所不惜!不过,当时汪飞的注意力不在这些兄弟情义上,小马哥一出场,他的心便全在小马哥身上了,这个男人风流潇洒,有胆有识,重情重义,隐忍执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在屏幕上痞痞的笑,汪飞会心跳加速,看到他流血流泪,汪飞会心痛难忍;所以暑假结束后,那个录像厅留给他的是卧室墙上的两张小马哥海报,和曹绍辉不经意的一句义无反顾!再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
☆、1993年体育老师
1993年9月,汪飞与曹绍辉进了同一所高中,报到之后接下来就是军训;汪飞记得那一年真是热啊,走上两步汗就滴滴嗒嗒的往下落;十天的军训,不管男生女生,都晒的跟黑猩猩似的。也是在这个时间,汪飞看到了他,一个看起来比9月的天还要热力四射的男人,他有套红色的球衣,每当它在Cao场上飞扬时,汪飞就觉得被眩目的几乎睁不开眼;他很喜欢嚼东西,骂人的时候在嚼,全神贯注盯着篮球的时候在嚼,开心的时候也在嚼;尤其是边嚼边龇着牙笑的时候,痞痞的样子几乎吸走了汪飞所有的注意力。每当下午他带着球队出现在Cao场上时,汪飞就不由自主的浑身紧绷,练的别提有多认真了;有一次教官拿他做示范,做完了还大声夸了他两句时;汪飞注意到那个男人的目光朝他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有一刻,汪飞觉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他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目光会不由自主的搜索一个穿红色球衣的男人,会因他的出现开心一天。
军训结束后,曹绍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