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闭眼,眼角隐隐有微光闪动:“是的,我错了,请师父责罚!我愧对师父,愧对师弟们,愧对十绝!”
当姚宣感应到魂海内激荡而雄浑的魂力,心头微松,他确认自己已然突破至皇级。睁开双眼,他却看到何安桢跪在胥于邺面前,姚宣纳闷道:“大师兄?你怎么啦?”
277错了
何安桢低声道:“我做了错事。”
姚宣惊讶道:“大师兄?”
何安桢道:“莫要再叫我大师兄,我不配……”
姚宣看向胥于邺。
胥于邺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要做出这事?”
何安桢痛苦地闭了闭眼:“因为心有不甘,心有不平。”
不甘不平于为何其他师弟们不必Cao持庶务,就能够安安心心地只管修炼……虽然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他天赋有限,即便沉浸在修炼中,他的进度也决计赶不上师弟们。
可他心中还是渐渐生出了负面的情绪,这份情绪平时被他强行掩埋在心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师弟们眼中,他仍是那个稳重可靠的大师兄。
但何安桢心知肚明,他不再是,他当不起大师兄这个称呼。
他……在怨恨。
姚宣心里一动,与林白羽对视一眼。
林白羽悄然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胥于邺道:“那你为何又出面迎战?”
何安桢一言不发。
胥于邺道:“因为你仍然不曾忘记,你是他们的师兄。”
何安桢闻言愣怔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抬起微红的双眼来。
胥于邺道:“可此事你又的确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确实应该责罚你。”
何安桢毫不犹豫地道:“安桢听凭师父发落。”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两声闷响齐齐传来,却是姚宣和林白羽同时跪下。
胥于邺挑眉:“你们又是为何?”
姚宣道:“师父,无论大师兄做了什么错事,我和师兄都愿意替大师兄分担一二。”
何安桢猛地看向他,欲言又止:“师……师弟……”
姚宣冲他笑了笑:“大师兄,不管怎样,我永远都记得,我入门以来,大师兄照顾我、教导我的点点滴滴。若是没有大师兄,也就没有今日的我。为大师兄分担责罚,我心甘情愿。”
林白羽也道:“我十岁进入十绝峰,多亏了大师兄你尽心尽力地指点我、开导我,姚宣愿意,我自然也愿意。”
何安桢愣愣地看了他们好一会,猛地又一次低下头,全身几乎趴在了地上。他失声痛哭:“师父……师弟……我是真的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
再心气难平,他也不该引狼入室……
哪怕只是顺水推舟,但结果就是结果,他不能为自己找借口。
而之所以会愤而出面,也是因为天罗弟子口口声声将十绝峰视为己有,字里行间又带着对十绝峰的鄙夷之意。
其实那个时候,何安桢就知道自己后悔了。
“安桢,回头看看你的师弟们,你是真的不想与他们做师兄弟吗?”胥于邺问。
何安桢拼命摇头:“不!我想,我想……”
不论是哪一位师弟,林白羽也好,姚宣也好,还是并不在此处的方妙妙、蒋岚、商子高也好,何安桢都清楚他们的好。
胥于邺微微俯身,将他轻轻拉起,又让姚宣二人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安桢,你的心结,我早已看出。”
何安桢蓦地瞪大眼:“师父!”
胥于邺道:“之所以一直未找你谈一谈此事,是因为我希望你能自己想通。”
何安桢羞愧不已:“师父,我……”
胥于邺道:“若要说错,明知你的心结却故意放纵的我亦有错。”
何安桢道:“不是的师父,您一心为我着想,我却想岔了,自己钻了牛角尖。”
胥于邺道:“安桢,你若不愿处理峰内事务,让你的师弟们帮你处理便是,我想他们也不会推托。”
何安桢道:“不必如此,师父,我已经想通了。”
胥于邺道:“安桢,你的天赋并不会比任何人差到哪里,峰内庶务的确对你有所拖累。”
何安桢斩钉截铁道:“师父,这是我愿意的。”
他是真的想通了,不论是他还是师弟们,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守护着十绝峰。
在天赋上,他的确与二师弟和五师弟相比有所欠缺,但他在打理庶务上却有条不紊,游刃有余。
十指都有长短,他早该明白每个人亦有自己的长处短处。他打理峰内事务的时候,师弟们又何尝不是在拼了命的努力修炼,想要晋入皇级,让十绝峰摆脱困境?而十绝峰少了他,一应事务的运转也会有所迟滞。
只有他们全部弟子齐心合力,十绝峰方才是十绝峰。
胥于邺道:“嗯,既如此,那我就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