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饭,在一个冲喉而出的饱嗝之后,她突然想通了,她为什么要愧疚?又不是她的错。于是她释然了,理直气壮地重新抬头做人。
这时梅宝儿的手机又在夺命狂响了,她拿来一看,12个未接来电,范莉占了4个。梅宝儿抖了,她不回家吃饭竟然忘记向太后报备了!果然,电话一接通,太后中气十足的嗓音就吼了过来。梅宝儿把电话拿开一米远,依然清晰可闻范莉的狮子吼。
姚宸依然不动声色,他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沉默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像在研究它的质地。
“妈我马上回家了回家再说拜拜。”梅宝儿对着电话一口气说完,迅速把电话掐断,才如释重负地出着长气。
姚宸这时放下茶杯,招手让人来签账埋单,对梅宝儿说:“走吧,我送你回家。”他率先往门口走去,梅宝儿撇嘴,快步跟上。
一路无言,姚宸的车速比平常要快,不到十分钟就到家了。直到梅宝儿下车,姚宸还是一声不吭,宝儿扁扁嘴耷拉着脑袋走了。
姚宸叹了口气,探头出车窗叫她:“宝儿。”
梅宝儿迅速回头,欢快地扑过来:“什么?”
姚宸下车,开车后座的门,拎出一堆纸袋放到她手上。梅宝儿提着这些衣物,看着姚宸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来,干脆转身走了。
姚宸站在原地看着梅宝儿,沉静的眼眸似是一潭寒水,月色一般冷清飘渺。
梅宝儿走了大概五六米的时候停了,身子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嗖地转身走回来。“你在生气。”梅宝儿直直地看着姚宸。
“我为什么要生气?”姚宸挑眉。
梅宝儿嘟嘴,他明明就在生气嘛,干嘛装得跟没生气一样嘛?宝儿用视线和姚宸对峙了一分钟后宣告落败,她灰溜溜地低下头,再一次走开。才一迈腿,整个人就被姚宸拉了回来,她撞进他的胸口,手上的纸袋掉了一地。
“啊!干嘛啊?”梅宝儿狼狈地站稳,一只手格开姚宸的胸口,一只手揉着被撞痛地鼻子,一时间眼泪汪汪。
姚宸抓着宝儿的手,Yin郁地逼视着她:“我知道非你所愿,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是在想,我该不该把你关到一个连蚊子都是母的荒岛上。”
“关、关起来?我又不是犯人,我爹妈不会同意的!”梅宝儿想象一下汤姆汉克斯的荒岛求生记,立即把这种凄惨的画面从脑袋中摇掉。这家伙报复得也太狠了吧,不就是让他找了一下吗?
姚宸眯起眼睛,突然带着梅宝儿转了个方面将她困在车子与他之间,捧着她的脸就要吻下去。梅宝儿飞快地抬手挡住他的嘴叫:“不要!”
“为什么?”姚宸不以为然地拉开梅宝儿手,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梅宝儿两只手一起来,死命格开姚宸的脸。姚宸上火地抓住她的两只手压制在车上,俯身压近。
“你去向我妈报备才能吻我!”梅宝儿情急之下脱口嚷道。
姚宸的鼻子贴着她的停了下来,琥珀色的瞳孔收缩成类似猫科动物的椭圆形,似笑非笑地问:“这是你家的家规?”
“没错,这是我家的家规。”
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颇感意外,尤其是宝儿,简直像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弹了起来,把姚宸撞开后,她立正站好。
真要命,太后怎么在这里!
一般而言,女婿见丈母娘都是件挻春风的事,如果不是太歪瓜劣枣,丈母娘一般都会相见欢。前提条件是,女婿和丈母娘是在正常情况下相见。
像姚宸这种正在非礼丈母娘的闺女被捉了现场的女婿来说,简直就相当于在一只母老虎面前欺负她的小虎崽,纯粹找死。
好在丈母娘修养不错,没当场抬爪子挠了他个大花脸,只冷静地命令小虎崽回窝去。等小虎崽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窝,丈母娘转而对女婿说:“我们聊聊。”
如果是上司找你聊聊,很可能是要是升职或者裁员,当然,也有找你背黑锅的时候。
如果是老大找你聊聊,轻则断手脚重则丢性命,当然,也有想吸收你入帮会的可能。
如果是丈母娘找女婿聊聊,要么是逼婚要么是劝退,当然,也有找你喝茶嗑瓜子的可能。
总之梅宝儿就这样眼睁睁就看着范莉把姚宸往树丛里领,估计等下会发生暴力事件。她很担心很焦虑,可是又不能跑回去阻止这场暴力的发生,她太没用了。
梅宝儿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和梅子良打了招呼,顾不得回答他吃饭没的问题便急急跑回自己的房间,趴在窗台上往篮球场那边看。
可惜篮球场边种的紫荆树巨大的树冠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唯一可以看的,就是姚宸停在篮球场上的车。
梅子良跟着梅宝儿跑进来,见她趴在窗台上张望,就好奇地挤了过来看,看了半天没见着什么,问:“宝儿你在看什么?那车子是谁的?”
梅宝儿泄气地坐在梳妆椅子上,郁闷地说:“我朋友的车啦。”
“那你朋友人呢?怎么不叫进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