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回来。”
陈婉音哭嚎着甩头,把药汁打翻在地。跪在地上,一步步挪去陈氏裙边扯住,“孩子不能打,打了就全没了。姐姐我是你亲妹妹,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妹妹啊。”
“我没有你这个不知礼义廉耻,让家族颜面扫地的妹妹!”陈氏一把踢开她,自己体力不支坐在椅上微微喘气。“陈婉音,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爹是个九品芝麻官,你娘是个待价而沽的娼妇,你凭什么嫁进奉国侯府?”
“就凭我肚里的孩儿!”陈婉音尖叫一声,她若是出生高贵那需要走这条偏路。“姐姐,我也是为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了我?”陈氏觉得好笑,人到了绝境还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
陈婉音点头如捣蒜“姐姐你想,宋芳苓嫁给了大皇孙,未来可能就一步登天了。那时府里哪会有你和明儿的位置?”她凝视陈氏认真的说道:“如今瑞王已经去了西南,京中夺嫡的只剩大皇孙和三皇子。谢梓锦和三皇子是表亲,日后肯定助三皇子夺嫡。姐姐,我要是去了奉国侯府,是他的妻子,咱们就是三皇子的人,等三皇子继位,府里就没人能和你匹敌。”陈婉音一把鼻涕一把泪,额头磕出血丝。“我知我进府是为了帮衬姐姐,如今有这大好机会,姐姐可不能错过。”
陈氏轻哼一声,说的好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实则还不是为了她陈婉音能攀高枝?不过宋芳苓的事确实如一块大石压在她胸口,日日睡不安宁,如此一想陈婉音的话,倒有几分道理。“你觉得你能嫁进奉国侯府?”
陈婉音一听就知陈氏口气松软,“只要姐夫愿意出面,还有大嫂,只要他们去求亲一定没问题的。”
“你想的倒美,有哪家是姑娘上门求亲的?”陈氏笑笑,见陈婉音脸色越来越差,“行了,此事我会和你姐夫商量,退下吧。”陈婉音欣喜若狂,刚想道谢。“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若是你姐夫不愿,你的孩子该没得还是会没有,你该走的一样得走。”
陈婉音低头,扯出苦笑:“多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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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舒服么?”陈氏轻柔的帮宋贤按压肩膀。后者舒服的叹息,“陈婉音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虽是武国公府的人,但毕竟是外姓,宋贤把处理权交给了陈氏。
“我本想着一碗子药灌下去,让她和爹爹回去,落得眼下干净。但是......”
“但是如何?”
陈氏停下手中的活,坐到宋贤对面。“我一细想,这般并不妥当。老爷您想那日见着这丑事的可不只武国公府和奉国侯府两府人,或许碍着咱们的面子能不说,可人多嘴杂难免会有嘴碎的说出去。”
宋贤点头,今日他上朝就听见些风言风语,保不齐日后会传成什么样。“要是我们把婉音处理了,奉国侯借着说都是婉音的错,那我们不就坐实了证据?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没理由咱们背全部的黑锅啊。”
陈氏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这锅咱们背了。别人不得说武国公府规矩不严,教出的孩子不三不四?后头这些女孩儿还要不要嫁人了,大一点的芳姝、芳语,小一点的思颖蓁儿出嫁都是近几年的事儿,不得不考虑啊。”见宋贤若有所思,陈氏知道他听进去不少,再加把火候。
“女孩儿咱也不说了,那男孩儿呢?凭着奉国侯府和镇国公府的名头,他谢彦为谢梓锦请个先生都这么费劲儿,那些有真本事的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就看中一个名声了。”陈氏捏捏宋贤的手,“老爷,武国公府的名声坏了,昊儿和明儿咋办啊。”
宋贤皱眉,谢彦的为人指不定真的将脏水都泼来。“夫人,可有良招?”
“良招算不上,只是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陈氏顿了顿“此事奉国侯府名声肯定受损,想堵住外头的悠悠之口,除非能皆大欢喜的处理了。若是......”陈氏拉长尾音“婉音能嫁进奉国侯府,这事就是夫妻之间的事儿,是家事。外人不能说道什么,时间一久便没人记着了。”
“再者,对老爷您也是好事。奉国侯府正是如日中天,能这么个亲戚何乐而不为?”陈氏见宋贤不悦,话锋一转。“当然我知老爷您是个巴结权贵的人,只是能有个在京城说得上话的亲戚也是好事不是?”
宋贤就是拉不下面子,其实他也明白,奉国侯府的势力不逊于武国公府,能强强联合再好不过。“只是这法子有一个难处。”
“但说无妨。”
“婉音嫁过去,若不是妻,咱们与奉国侯府就不算是正经亲戚。婉音又是我的亲妹子,武国公夫人亲妹子与人为妾,传出去折的是武国公府的面子。”陈氏面露为难,“但老爷您也知道,婉音出身不高,给奉国侯嫡长子为妻确是高攀了。她肚里又怀着一个,怎么想都是咱们理亏,要是老爷和大嫂能出面带着爹爹去奉国侯府里提亲,这事许能成。”
宋贤脸垮下,翻身上床留了句还需商榷。沉沉睡去,夜里陈氏听见宋贤翻来覆去的折腾声就知事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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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