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嗓音粗哑得似沙粒:“倒是和晨儿长得一模一样。”
陆晚眼睛一红,低低喊了一声:“妈!”
陆夫人摇摇头:“都站着干嘛?过来坐吧。”
一群人都围坐在沙发上,薄早坐在陆晚旁边,正对着陆夫人。
“你长大了。”陆夫人瞧着他。
薄早不说话,脊背挺直地坐着。
陆夫人低头扶了扶眼镜:“薄云说给你治病,治得怎么样了?”
“我不想治。”
“多少年了?钱还没攒够?”陆夫人冷笑:“当初说的多硬气,不要我陆家的施舍。结果耽误了这么多年!”
“我说我不想治。”薄早毫不示弱地抬起下巴:“我没病,我活的好好的。”
“你跟着她好的不学,硬骨头倒是学的十乘十。”陆夫人伸手,管家把一叠资料递过来:“看看吧,最好的医院都在这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知道爱惜,把病治好了,以后才好像个正常人一样结婚……”
“唰!”薄早起身一把掀飞了那沓资料,纸张四散开来,一片混乱。
陆夫人讶异地抬起头。
“早早!你这是干嘛?快跟nainai道歉。”陆晚站了起来。
薄早红着眼睛,一字一顿道:“天生的,就是不想治。”
陆夫人胸膛起伏着说不出话。陆晚反倒激动地快哭了:“什么天生的!还不是你爸爸那工作……人没了,你也得了病,妈两只眼睛都快哭瞎了。我们是你的亲人,难道还能害你吗?治好了病,以后整个陆家都是你的。你这样子,以后怎么正常生活?”
“我,不,需,要。”薄早强忍着,眼角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们以为我忘了,你们怎么骂我妈,怎么骂我是怪物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倒是知道怪我爸了?前十几年不管不顾,后几十年我怎么活,都不需要你们指教。”
他说完用拇指一抹眼泪,转身冲了出去。
“快!”陆夫人着急地想站起来:“外面还在下雨,拦着他。”
“我去。”陆晚抹抹眼泪,抓着把伞追了出去。
外面雨小了一些,风却很大,薄早朝着大门口走的飞快,陆晚索性也不打伞了追上去。
“早早!”趁着他开门的功夫,陆晚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他们俩差不多高,薄早力气大一点,一扭身挣脱开继续往外走。
“你听我说早早!”陆晚浑身都shi透了,声音也在发抖:“我哥过世之后,妈就Jing神崩溃了,你又生了病,所以她就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她现在后悔了,她都后悔死了。她就是嘴硬心软,今天叫你过来,又请了家里的亲戚,其实是为了把陆家交给你,她心里一直想着你啊!”
“所以我就得原谅吗?”薄早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活该出生就是这样?我活该被骂怪物?”
“……早早。”陆晚哆嗦着说不出话。
“就因为你们觉得我不正常,我就得去做手术?我不。”薄早背对着她,一字一顿:“我爱怎么活就怎么活。”
“早早!”雨水嘈杂,陆晚捏着伞骨,不得不用喊的力气说话:“你现在气头上听不进去话,冷静下来想想,我们做长辈的,难道会害你吗?你不去治病,以后怎么结婚生子?以后怎么过正常人的日子?”
“陆小姐。”突然走近的男声打断了她的话。陆晚讶异地抬起头。
shi漉漉的男孩被倾斜过来的黑色雨伞遮住了,挺拔的男孩子把他小心地揽进怀里,冷淡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他的以后,就不劳你费心了。”
第10章
“你是?”陆晚皱着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我是他朋友,我姓符。下雨了,我来接他回去。”符涂正了正伞,单手把薄早给抱了起来:“我们先走了,陆小姐。”
“你……”陆晚欲言又止,她淋着雨看着那对渐渐走远的身影,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对朋友,有点太过亲密了。
符家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司机见他们走过来,连忙下车把车门打开了。
符涂上了车也不多言,先丢了泡水的鞋子,把薄早放在车座上去翻毛巾。
最近篮球队频繁训练,车上就放了一些符涂的备用衣服。符涂找出一件衬衣,薄早乖乖脱掉衣服换上了。
符涂的衬衣对他而言有点大了,空荡荡地遮到大腿,露出一双笔直的雪腿。薄早没什么Jing神地低着头,坐在符涂怀里让他擦头发。
符涂给他擦完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看了看:“眼睛肿了。”
薄早揉了揉通红的眼,靠在他脖子上打了个呵欠。
“吃饭了吗?”符涂问。
“没。”
“饿不饿?”
薄早摇摇头:“想睡觉。”
“马上到家了,吃完再睡。”符涂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点了两个菜。他说话的时候,薄早抬起脸看他,拿食指去戳他的嘴唇:“你吃了没?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