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很奇怪,从下往上斜着的两道人影,靠墙站着说话。说着说着高个子的那个就歪头和他肩膀上靠着的那个亲了起来,两个人都闭着眼,亲的投入。
陈思思尴尬地退出播放,看了一眼发件人:“怪不得瑶瑶突然去同学家住了,连衣服都没回来拿。”
“你不要怪她,瑶瑶也是好心。”薄云忙道。
“咳,我知道。”陈思思揉了揉脸,又说了一遍:“我是说,他们俩这事,我知道。”
“啊?”薄云正拿纸擦泪呢,愣住了。
陈思思握住她的手:“小云,你先别激动,冷静下来听我说。”
薄云颤抖着点点头:“思思姐,我一直拿你当亲姐,你说吧,我听着。”
陈思思长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握紧了:“这事,得从一年前说起。我们家那个兔崽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主意大的很。那天他突然来找我和老符,郑重得狠,在书房里就跪下了。你知道他说什么?”
薄云抖着唇,摇头。
“他说,他喜欢早早,想追他。”陈思思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都气笑了:“我和老符啊,当时就特别接受不了。老符说让他在书房里跪着,好好想想自己说了什么糊涂话。那孩子啊,晚饭也没吃,跪了一整晚。”
陈思思眼圈渐渐红了:“小云,我当时的心情,和你现在是一样的,孩子走了弯路,我们当父母的心里能好过吗?我和老符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去书房看他,他就在那,死犟,跪得笔直。我心疼孩子,早上去问他知道错了吗,他就只会摇头。老符没打过孩子,那天早上拿皮带抽的,浑身是血。”
“小云,”陈思思哽咽道:“你把早早交给我们家,我们没教育好孩子,让他起了这种心思。所以他爸打他,我没拦。”
薄云握着她的手,哭的说不出话。
陈思思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们想着,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在一起,兴许隔离开,这种想法就淡了。谁知道那天阿涂没去上课,早早就来家里找他了,正好撞上老符教训儿子。”
陈思思哭笑不得地摇头:“他当时那架势,恨不得要跟老符同归于尽,蹭了半脸血哭得山崩地裂,怎么都哄不好。我当时就知道坏了,要是只有一个有这心思,那我们还能拦住……可早早这样,我们也不确定了。他爸就说,要是早早没那意思,就不许阿涂先挑破,就这么约法三章拖到了今天。没想到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都怪我,”薄云摇头道:“我没教好他,我……我只知道在外面工作,从来没管过他,我一点也不称职。”
陈思思搂住她的胳膊:“小云,你一个人带孩子,早早又是个与众不同的,多辛苦,我们都清楚。哪能面面俱到?我当时想不通,也自责难受。后来冷静想想,这感情,哪能受人掌控?更何况他们才多大,也许只是一时走岔了呢?”
“思思姐,你的意思是?”
陈思思正色道:“小云,你对我们家符涂的人品信得过吗?”
薄云点头:“阿涂我是看着长大的,又乖又懂事,跟个大人似的。”
“那你说,薄早要是谈恋爱,阿涂算得上一个好对象吗?”
薄云说不出话来。
陈思思又问:“你是不是就没想过早早会谈恋爱?”
薄云心酸地点头:“他还小呢,再说,他情况那么特殊。”
“这半年医院体检,我们有时候忙不过来,都是阿涂带他去的。”陈思思道:“小云,阿涂平日怎么待早早,我们都有数。我这个亲妈在他那里都没有的待遇。”
“我知道,”薄云苦涩道:“我就是……接受不了,他这么小,懂什么爱情啊。两个人还天天在一块,同吃同住的。”
“你放心,”陈思思沉声道:“他爸和他写了一份协议,他要是敢欺负早早,我们立马把他送出国,永远不许他回来。”
薄云依旧满脸哀愁,陈思思叹了口气:“傻小云,你想的,我这一年里都反复想了无数遍了。我再怎么想,都不会再有比阿涂适合早早的人了。我们迟早要先走,早早这个情况,得有一个人愿意一直照顾他。如果他们俩一直能走下去,咱们两家知根知底也算圆满。如果他们俩只是一时冲动,那后来就算分手了,我也不会叫早早受什么欺负委屈。”
“思思姐,”薄云叫她说的心慌,不自觉跟着她的逻辑走了:“你们家也就这一个儿子,早早这种情况……”
陈思思拍拍她的肩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得开。老符都拿家产威胁了,我们家那个兔崽子怎么说的,他说千金难买我乐意。”
薄云一时怔住了。陈思思拿起手机按了家里的电话:“我把他俩喊过来,我们再一起问问。”
薄早磨磨蹭蹭地,拖着符涂的手跟着他进门。两位家长端坐在沙发上,看样子都哭过了一场。
薄早心里一紧,看符涂过去跪下了,连忙也跟着一起下跪。
“这是干什么?”薄云眼睛都肿了,嗓子沙哑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