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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沈子安眨了眨眼睛,“这你都知道!我还以为大家只知道南阳沈家里面很多人都是在朝为官呢。我们家修史也比不得官修的史书,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地位。”
沈子安说完这话,却和颜惜Yin两个人对视一眼,这才看着上音。
上音被他们两个人看的莫名其妙,不解。
“我们二人无论家族如何,到底出于高门士族,深知对方的家族并不是什么怪事。可是上音公子你——”颜惜Yin笑了笑,“你浑身上下可都是谜团呐,真叫人好奇!”
这么快就将战火烧到这里,上音对眼前两人都是无可奈何——耸了耸肩,并不打算对自己的事情说些什么。
沈子安追问了几句,看着上音一如既往的不松口,也只能无奈的告辞了,相约几日后再来,而颜惜Yin自然地就留了下来。
这会儿已经入夜,冬然将上音扶上床之后,在床边给上音留了一盏灯之后,自己也就退出去了。上音看了一会儿的书卷,也觉得倦了。
正吹熄了灯火,上音拉起被子准备睡的时候,却发觉自己面前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那人正好挡住了外面的月光,上音一愣,然后就听见了颜惜Yin的声音:
“其实在音都城下那番话,并不是沈子安说的吧?”
上音口不能言,只能听着,想着要如何应对。
“沈子安虽然聪明也颇具文才,可是那样知晓其中厉害、各个击破的本事,却不是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就能够拥有的,”颜惜Yin说着,竟然坐到了上音的床边,“惜Yin认识公子也算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公子还是不能对我倾心相交吗?”
上音默然。
“唉……”颜惜Yin竟然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摸了摸上音的脸颊,“也罢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颜惜Yin起身来,帮上音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回到了他自己的屋子中,留下上音一个人躺在床上,反而有几分睡不着了——窗外夜色正好,明月高悬,偶尔传来一两声夜的鸟鸣。
第二日,上音因为半夜都没有睡着反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上音正觉得身上软软的没力气、并不十分舒服的时候,冬然正好推门进来了:“公子你醒了,正好。”
“律国、燕国对晋国宣战,”冬然放下了东西,“那个蠢女人以为联合了燕国就能够顺利铲除了晋国、好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
上音摇摇头,叹气,家和万事兴,风王后始终不明白。
“公子你怎么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呢?”冬然走过来奇怪的看着上音,“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上音笑,在冬然手上写:你都骂一国王后为蠢女人了,我还着急什么呢。
冬然哼了一声,知道自己说漏嘴,干脆直接一股脑告诉上音:“她是宣战宣得可高兴了,可是没有想到这边才宣战了,那边小梁军就说律国多行不义,列举了律国的欺上瞒下的罪行八条、逾矩违礼的事情九,在祭龙山誓师,这就要讨伐律国了。当然了——梁国和律国是世仇,梁国也宣布对律开战。”
此时、时机正好,上音点头,看来凌衍已经懂得了把握。
“哈哈,”冬然说到了兴头上,“真想回去看看那个蠢女人是怎样一副惊慌失措的脸,哈哈哈,出身低贱、还想着要学人筹谋天下,真是愚不可及!”
冬然太高兴了,以至于,她和上音都没有发现,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颜惜Yin正好站在了门口,放在门上想要敲门的手,始终——没有落下。
☆、第七章 释怀
虽然被冬然很不客气地嘲笑为“蠢女人”,风秀容到底曾经是天下第一美人,也还是律国的王后,一个大国的国母。而且,风秀容筹谋储君和这个天下,也用了八、九年的时间,一点不比律王萧鸾和沈胤差。
甚至,风秀容只是一个徒有美貌、并没有家世的女子,能够在律王眼皮子地下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甚至如今取而代之、掌握了律国大权。
这样的本事,也并不是一句“蠢”就可以概括的。
如今,风秀容站在延庆殿之中,冷冷的看着呈上来的梁国文牒和不少大臣的奏折,天下第一美人终于动了真火,狠狠地将这些奏折摔在了地上,指着跪着的那个人说道:
“梁国凑什么热闹!本宫没有去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却在这个时候发难起来了?!”
“王后娘娘您突然对晋国要求供奉本就事出突然,”沈懿跪在地上回答,“加之前日又有凌衍的事情发生,如今百姓对大王颇有微词。人心皆在梁国、小梁军和晋国之中,只怕对我军无利。”
“无利你不会去想办法吗?!”风秀容恼火,可是才发了一通脾气,转念一想,就换了温柔的脸孔,“对不起,本宫太害怕了,所以才无端发脾气,沈大人不要见怪。”
“臣自然不会,王后娘娘若想着要燕王继承王位,还心腹大患还是梁国。晋王痴傻,王后无需赶尽杀绝。”沈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所以,臣想要娘娘和小梁军的首领凌衍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