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
李章半蹲着去看她的脸,轻轻地说:“我知道妹妹是为我好。可是,我既然从未做过什么少爷,又何必要妹妹来做这个丫鬟?若是妹妹……只为报当日之恩,我可更受不起了!”
芷清闻言急急分辩道:“我不是为了报恩!”
芷清的样子十分认真,宝石般的眼睛流转着异彩,在天然无饰的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像是整个人都在那双眸子里剔透了起来。
李章莫名就心跳快了起来,有股冲动想去抱住她,强自压抑下去后,依然看着芷清轻轻地问:“妹妹是……喜欢我吧?”
“……嗯!”
“靳大人曾说,喜欢是心里开的花。我……曾以为自己的花开不出了,见了妹妹,才发现我的心里,也是有花的……我父亲从没好好待过我娘,我不想妹妹以后和我娘一样,我也更不想像我父亲那样。我们既是要做夫妻,就好好的,做一对相濡以沫互敬互爱的夫妻,好不好?”
芷清的脸更红了,心里溢满又甜又酸的情愫,堵得她落下泪来。李章看见她落泪有些着慌,伸手想去擦拭又有些犹豫,被芷清一把抓住贴上了自己的面颊。
“芷清愿意!芷清愿意与哥哥相濡以沫!”
李章有些僵硬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他用另一只手揽过芷清,拥入了怀中。
芷清呼吸着李章身上清爽的气息,满心沉醉地低喃道:“哥哥送的花,好香。”
李章被蓦然撞破了行径,顿时有些窘迫,很快又放松下来,抚着芷清的长发,轻轻地说:“妹妹喜欢就好。”
“芷清很喜欢!作为交换,哥哥的衣裳还是让芷清去洗吧!”
芷清说着跳出了李章的怀抱,捡起散落的衣裳跑了出去,边跑边笑道:“芷清既要做哥哥的妻子,哥哥这些事就莫要和芷清争了!”
李章讶然看着欢脱如小兔子的芷清,忍不住摇头而笑,心知这不是芷清会让步的,对未来的新生活不禁有了新的期待。
从那之后,李章很快学会了打猎,对寻踪和陷阱尤其在行,经常能捕回大的猎物,也认识了不少常用药材,每回进山都收获颇丰,很快便替代了金益,开始独自进山,攒下皮子药材赶集卖掉,换回三人的日常用度。金益只在需要采些不常见的药材时才会一起进山,余下的时间尽可留在家中或是出门访友、诊病。一时间,李章隐隐已成了这家的顶梁柱。
芷清依然常常出诊,但在李章在家的日子却尽量留在家中,实在要出诊也会赶着时间回来做饭,除了不断调整的汤药,便是日日翻着花样的周到饮食,终于在入夏后将李章过度伤损的身子补回了不少,脸上现出了久违的红润,加上晒得微黑的肤色,与初来时已是判若两人。
左邻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芷清姑娘已心有所属,不时有姑娘大嫂借着送东西跑来看李章,嘻嘻哈哈的一通评论,都说小伙子虽不够壮实,却委实长得好,很配得上仁心仁术的芷清,要好的小姐妹们更是相帮着绣起芷清的嫁衣来。
李章开始非常的不适应,总会远远躲开,后来见大家全无恶意,且都是真心为芷清高兴,也就放下了芥蒂,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有时打回野猪等大的野物也会主动去分送给大家,山里面更是多次帮助遇到危险的其他猎户。渐渐的,连一些满心不忿的小伙子们也接纳了他,不再看不起他与众不同的气质和明显文弱的外形了。
这天李章在打猎时捡回一只失去母亲尚未断nai的小狼,小心抱回家。芷清一看小狼崽瘦巴巴的嗷嗷直叫,连忙去石嫂子家借了只nai山羊来,托着小狼崽吃饱了,随手把羊圈在屋外,让李章去割回软熟的干草,为小狼崽做了个舒服的窝。
李章看着连眼睛都没全睁开的小东西,边帮手边不确定地问:“能养活吗?它还这么小。”
芷清很笃定地说:“肯定能!后山木大哥家那只狼就是他自小养大的。”
李章信了,不再多问,看着睡得憨憨的小东西心里有些柔软。
芷清偷眼看着李章的侧脸,看得心里又是砰砰直跳,连忙转移注意力地问:“哥哥小时候是怎样的?”
李章愣了一下,神色黯淡起来,芷清正在后悔,就听他轻轻地说:“我家,和赵府差不多,有很多人。有嫡母,有姨娘,还有许多兄弟姐妹。我小时候,是受气包,谁都能欺负我,只有娘亲和赵婆婆对我好。”
芷清抱歉地叫了声“哥哥”,李章垂着眼帘,沉在回忆中继续说:“八岁那年,我从学堂回家的路上,也捡了只小狗,又脏又瘦,冻得都不会叫了,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我。我把它藏在怀里带回了家,娘亲替它洗了澡,喂了米粥,也给它做了个舒服的小窝。”
李章停了下来。
芷清听得入迷,不由得催问道:“后来呢?”
“后来,小狗养好了,天天跟在我身后,陪我玩,跟我去学堂。有一天,”李章的声音生涩了起来,“我们回家时碰到了大哥,嫌我行礼慢了,打了我。小狗……扑了过去,咬坏了大哥的衣裳,被他一把摔在地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