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捏了一把肌rou匀称的臂膀,愣愣地出神。
“他若见你如今的样子,只怕又起心魔……真是,冤孽啊!”
“呵!靳大人也觉得李章是妖怪了?”
靳白摇头,看着李章眼里满盈的讽意,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心中怪我,可我只能那样选择。他的心魔旁人奈何不了,你却是它唯一的克星,所以我并不担心。倒是你,又从哪里学了师来?这身法实在俊得很啊!昨日替你把脉,内息细密绵长,似乎已不是穆严的路数,脉络中的旧伤也已痊愈。这两年间,你又有了什么奇遇?”
李章扑闪了一下乌亮的眼睛,故作神秘地笑道:“靳大人猜不出来么?”
“呃……”
“当日救我的可是令师郑先生啊!”
靳白呆了片刻,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师祖的……在这里?”
“是!就在燕山。靳大人若是想去,李章可以带路。”
“怪不得!哈哈!好!真好!果然是师祖在庇佑你么?可惜师兄竟不知珍惜!”
“靳大人!”
靳白无奈地摇头道:“他那般对你,你还是不忍说他不是么?”
李章低下了头去:“若非师傅当初救我,哪有今日的李章。况且逝者已矣……”
靳白忽然明白过来:“穆严没死,你不知道?”
“真的?!”
“是凌云聪救了他。如今他可是统领京城兵卫的车骑将军了!”
李章出神地想了一会穆严的神采,末了苦笑了一下:“以后该称他穆将军了。”
靳白无言地看着他,满心怜惜。
李章甩掉低沉的心绪,想起容燮,复又正色对靳白说:“靳大人,李章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暗卫关注下容家庄?我总觉得有些古怪,原本打算多留时候自己观察一番,如今既要从军,也就顾不上了。况且芷清还在那里,我也不太放心。”
靳白一口答应道:“行!北疆暗卫网的Cao作我让白启转告于你,你来坐镇,我还放心些。”
李章瞪大了眼睛:“靳大人怎可如此!”
靳白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宁州的暗卫被你耍得团团转,我还怕北疆的出问题吗?”
“我……”
“北疆这边的暗卫多是新手,怕是要你费心了!”
李章看着靳白笃定的样子,知道推却不掉,无奈地笑道:“靳大人不怕我乱来就好!”
靳白不再多说,抬手给了李章一拳,和他并肩向城内走去。
隔日,司马逸已收到靳白传回的消息,虽只寥寥数语,竟让他再也坐不安稳,一心里只想也飞去并州,哪怕只是远远地看李章一眼也好。他困兽般在御书房里转了半天,突然摘下墙上挂着的龙渊,直往后宫而去。
喜公公拦下打算跟随的沁芳,唤来机灵的刘圆,紧赶着跟上。
司马逸直直地进了十四殿的宫门,宫内住着鲜卑人上回送来的两位美人,宫人远远看见,忙不迭地跑回殿里通报自家主人。
然而司马逸却转向一间封闭已久的宫殿,站在殿外看了许久,让刘圆上前撕了封条。
略带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沉睡了许久的幽灵渐渐醒来,隔着蛛丝积尘,与他静静地对望。
司马逸迈步跨进殿门,刘圆跟在身后,好奇地四下打量。
富丽堂皇的殿堂,未因尘封已久而黯淡,金丝点翠的桌椅屏扇,满置珍玩的条案博古架,都在重见天日后再次熠熠生辉,夺人眼目。刘圆即便跟随司马逸已有些时候了,骤然看到,也是忍不住惊叹。
他谨记着喜公公的教诲,埋头跟在司马逸身后,不问,却无法忍住不看,私下猜测着这里主人的下场,无端也有了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司马逸之前从未留意过这里的摆设,这时看得仔细,顿觉恶俗无比,忽然明白李章从来也不曾将这里放上心过,才会由得一众宫人将他赐来的东西摆得满满当当。
他握紧了手中的龙渊,绕过暖阁迈进寝室。
素淡的寝室与外间直如两重天地。衣柜、盆架,桌椅和妆台,俱都简单地立于屋中,无一样装饰,静静地蒙着灰尘。
司马逸低头看着仍和当日一样凌乱的床榻,想着那时的僵硬冰冷,再一次握紧了龙渊。他径自过去打开了衣柜,看着叠得齐整的一格旧衣,凝视良久,方让刘圆尽数捧出。
不久,重开的凤凰殿进行了一次全面修葺,新砌的院墙将主殿从十四殿的宫围中隔离了出来,改作一间朴素的净室。重修期间司马逸如常上朝,对太皇太后Cao持的选妃之事也很合作,允了两位美人一位贵嫔,册封迎娶的日子也已择定。十四殿内很快忙碌了起来,空置的几座殿堂俱都翻修一新,宫人往来搬运,布置打扫,为即将入住的新人做着准备,整个后宫一派喜气洋洋。凤凰殿的重修就在这样的忙乱中静悄悄地完成了,毫无修饰的屋子与翠檐朱门的十四殿一墙之隔,却似是两重天地。
司马逸初时喜欢在那里小憩,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