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有没有?”
小丫环道,“我去把阿方找来。”
唐惜春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等了半日,小丫环方带着阿方来了,唐惜春问,“你知不知道阿玄在哪儿?”
阿方张嘴伊伊呀呀,两只手比划起来,竟是个哑巴。
唐惜春险没气吐了血。
“你给我找个哑巴来,我要怎么问?”唐惜春没好气道。
小丫环粉无辜,“咱们这儿就是阿方管事啊,又没有别人。”
这他妈王八蛋黎雪!
唐惜春肚子里问候黎雪祖宗十八代,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与唯一会说话的小丫环打听,“你知不知道黎雪劫回来多少人?”
小丫环摇头,“大人外头的事我也不知道,夫人,你别急,我看大人对你可好了,还说待你醒了让我给你做好吃的。我煮了一锅芋头粥,夫人先喝点粥吧。胡大夫也说您醒了先喝粥好。”
唐惜春也有些饿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阿玄的下落,便点点头,想着先吃过饭再另寻他法。
唐惜春也懂些谋略,譬如,冷静下来,他想着,先拉拢拉拢这小丫环和哑巴管事再说。唐惜春便极具善意道,“你们也一起吃吧。”
小丫环十分欢喜,脆生生的说了句,“谢谢夫人。”便又颠颠儿跑去拿了两个碗来。
阿方管事也自己搬椅子坐了,唐惜春从床上下来,自己找件棉袍子穿上,头不梳脸不洗,同小丫环三人围着桌子喝芋头粥,唐惜春问小丫环,“你叫什么名字?”
“三丫儿。”
“以前服侍黎雪的吗?”
“不是。是黎大人特意找我来服侍夫人的。”三丫儿先盛了一碗芋头粥给唐惜春,腕上两个明晃晃的银镯叮叮作响,十分动听,道,“我以前在寨子里养蛊来着。”
唐惜春牙疼的表示,“能不能以后别叫我夫人,夫人是说女人的话。”
三丫儿道,“你不就是黎大人的老婆么,我听说汉人的老婆都叫夫人。”
“屁!哪怕真论起亲事,他也是我老婆!”
三丫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就叫您大人了。”
唐惜春笑,“这才对嘛。”拽句文,“孺子可教也。”
一个哑巴,一个傻丫,面对这两人,虽然啥都没打听出来,唐惜春倒是有了智商优越感。他找不到黎雪,也没人跟他讲阿玄的下落,唐惜春索性也不急了。上辈子阿玄顺顺当当的活到老,这辈子也不是短命相。唐惜春给阿玄卜了一卦,见卦相平安,他便也不吵吵着见黎雪了。
黎雪第二次来时,唐惜春已然大好,开春的季节,山里下了一场微雪。唐惜春与三丫儿在屋里烤火,不是唐惜春挑剔,这他娘的也不知道什么鬼地方,冷的透骨,竟然让他住在竹屋里,以至于唐惜春怀疑黎雪是不是成心想冻死他。
好在炭火是不缺的,三丫儿拢起炭盆,两人把芋头干放到炭盆里烤来吃,芋头干烤熟后,粉粉甜甜,那滋味儿甭提了。两人边剥芋头边说话,三丫儿佩服死唐惜春了,“真下雪了诶,大人,你算的真准,你说,明天还会下雪不?”
“不会,这原是场春雨的,因天儿冷,雨冻住了,就成了小雪。”唐惜春也同三丫请教,“丫儿,蛊是啥东西啊?吃的么?”
三丫儿道,“蛊不能吃,各有各的用处。像我们这里有夫妻蛊,一般彼此有情,就会每人带一只,这样若有一方失踪,蛊虫会带着主人找到另一只蛊虫的。”
“那岂不是比猎狗还好用?”
三丫儿道,“大人,你要不要,你跟夫人成亲了,也该养夫妻蛊。我们这里的人不似汉人,不能变心纳小的。谁要是变心,夫妻蛊就会咬死他。”
唐惜春将头一摇,“我不用这个蛊,丫儿,有没有招天雷的蛊,我一把那蛊放出去,咔嚓一个雷下来,我指谁雷霹谁!”
三丫儿瞧着唐惜春,目瞪口呆半日,方道,“要按你说的,蛊不管用,你得求老天爷。”
两人正聊着天,黎雪就来了。
唐惜春这回长了心眼儿,也不追问阿玄的下落,也不闹着出去,更不理会黎雪,只道,“丫儿,你先出去,我同姓黎的有话说。”
待打发了三丫儿,唐惜春偏又闭了嘴。
黎雪也不说话,细瞅唐惜春片刻,觉着唐惜春瘦了一些。黎雪坐了一时,起身要走,唐惜春这才唤住他,“黎雪,我要答应你不去镇南王府,你能放我回去么?”
黎雪望向唐惜春,“你是我的人,理当住在我的地方。”
唐惜春道,“你不就是借我名头要海运的分红么,难不成,你还真看上我了?你跟世子殿下不合,我不去就是了。”
黎雪想了想,搜肠刮肚的寻了唐惜春一个优点,道,“你模样也不差。”
“屁!”唐惜春二病发作,道,“我堂堂蜀中排名第三的美人,岂是不差!说俊美那是谦虚!”
黎雪给他二的一乐,道,“原来你排第三哪,前二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