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这个词都被他们用坏了。“你行了啊,还没完了。”
窦玏又给廖文瑞他妈妈拜了年,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说是要谢幕大合唱了,他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挂断的时候还刻意强调:“记得我的生日。”
廖文瑞被他念叨得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就您这一天提醒个七八回的,谁敢忘啊。”
窦玏的生日在各种忙碌的事情中悄悄到来了。廖文瑞喊人打扫了自己基本上不去住的那套海边小别墅,策划了一场豪华的两人生日宴。
他隐隐知道自己已经做了一个不可能会回头的决定,也许跨出这一步,以后会面对更多的狂风暴雨。
但是他突然充满了勇气,偏要去推开前面那扇门去看一看,闯一闯。
窦玏以自己是“本命年生日家人非常看重”为理由,推掉了一切的活动,怀揣着一只百灵鸟儿一样的心脏,在叽叽喳喳的闹腾声里来到了廖文瑞指示的地点。
经纪人亲自把他送了过来,用高超的飙车技术躲开了跟踪的狗仔,安全把他送达。
“生日快乐。”肖琛说,“祝你心想事成。”
“琛哥,你变了,”窦玏想插兜来着,发现自己身上压根儿没兜,露出了痛心的神色:“都学会说黄色笑话了。”
经纪人:“……”
到底谁黄,心里就没点儿B数吗?
越是接近,窦玏胸口的百灵鸟就越是激动,啾啾啾啾的快吵死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廖文瑞的脸从对视屏里冒了出来,转瞬门就打开了。
这是一层双人别墅,风景相当的好,装修风格很简约,冷清,没有人气。他踱步进去,四处张望。一个银色的小铃铛咕噜噜从阶梯上滚下来,落到了他的脚边。
他捡起来一看,上面系着一张纸条:上楼。
他忍不住笑了,廖文瑞是跟谁学的这招啊。
就在他慢慢上楼的时候,悠扬的钢琴曲缓缓响起。像是风儿吹拂过海岸,叩击着色彩明艳的贝壳,又像是鸟儿觅食归来,猛地钻进丛林之中,和伴侣亲亲蜜蜜地交缠着脖颈。
像是舞池里飞扬着的华尔兹,亲密的情人手握手在舞蹈。
像夕阳西下的时候,恋人站在广场下,一边许下祝愿一边接吻。
窦玏拾阶而上,他的眼前渐渐现出一片昏黄的烛光。廖文瑞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坐在屋子的正中央,纯白色的钢琴几乎和他融为了一体。
“如果我们拥有来生,
是否还会选择重逢,
我用琴弦,
在心里转个圈,
回头就发现一个新世界,
手牵着手,
承诺就算永远。
……”
歌声在窦玏靠近的时候结束。
“不唱了吗?”
“不唱了。”真的面对本人,廖文瑞无比地紧张,他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没有那么高,倒数第三个八拍都漏下了,整首歌都草草地结束,真是一大败笔。
“还挺好听的。”窦玏状似惋惜,踏过那些蜡烛,走到了廖文瑞身边。
廖文瑞说紧张地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生日快乐。”
“谢谢瑞哥。”窦玏坐到了他身边,手指也放在了键盘上,“不是说好要教我弹钢琴吗?”
“哦,”廖文瑞脑子里一片空白,“有这么回事吗?”
窦玏笑了:“你自己答应了的。”
“那就教一首简单的吧。”廖文瑞说,“你想学什么?”
“萨蒂的Je te veux,我前几天刚听了,觉得很好听。”窦玏轻轻摸上廖文瑞的手,发现他的手心都汗shi了,又开始笑。
廖文瑞打开他的手:“学就学,别动手动脚!”
窦玏马上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廖文瑞知道窦玏装的是什么心思,但是愿者上钩,他还是尽心尽职地教。窦玏上手很快,不一会儿他们就一起弹了一段。廖文瑞觉得不对劲:“你之前特意学了这首的吧。”
窦玏死鸭子嘴硬:“没有啊。”
但是他弹得那么顺,廖文瑞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干脆顺着他的进度一起弹了起来。
两个人弹琴时远比一个人要热闹,他们坐在烛光里,分享着彼此的默契,渐入佳境。
窦玏时不时回头看廖文瑞,廖文瑞也时不时地去看窦玏。
偶尔对视一眼,都让两颗心不自觉地颤动。两人的距离越坐越近,到他们发现时,已经没人去管那架钢琴,烛火映着他们紧紧相依的影子。
不知是谁的眼睫先开始颤抖,嘴唇相互试探,然后是舌头,齿尖,脸颊贴着脸颊,手臂贴着手臂,胸膛贴着胸膛。
一个吻结束后,窦玏用额头抵着廖文瑞的额头,喘着气问:“这不是什么朋友间的吻吧?”
廖文瑞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你有本事去和你的其他朋友也这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