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童话到百年孤独,从儒林外史到苏格兰女王玛丽的人物传记,涉猎范围之广令人咋舌。
井宴问他:“廖爷,您这是准备出书吗?”
廖文瑞给的回答是no, 所以井宴想,这八成是突然疯了。
适时的充电是很有必要的,因为静下了心, 廖文瑞补充了很多东西。包括他的专业书籍,包括各类文学名著,也包括一些著名音乐人写的杂谈。
他给井宴念龙沙的诗:“除了你,我不会另有所爱,我的爱人,我不会干这种事情。除了你,无人能使我称心,哪怕维纳斯从天上下来……”念完以后,他问井宴,“感觉怎么样?”
“真的rou麻。”井宴说,“我明白你想干什么了,你难不成是想给窦玏写情歌。”
“这是个好想法,”廖文瑞说,“其实把写歌当成谈恋爱,会方便很多。你再仔细听听这段……‘我必须另外装一下血管,你的爱把我的血管塞满,再也容不下更多的爱情’,老外真是很懂怎么讨人欢心,难怪能同时脚踏那么多条船。”
井宴:“……”
“先放下书吧,听我说,”井宴说,“下周去参加一个宴会,名义上是商娱交流,但其实就是大家一起勾搭来勾搭去。”
廖文瑞看着她,有些头疼。
“我知道你不爱去这种地方,但是现在没办法。”井宴说,“应酬是免不了了,那边给了请柬,这可是文媒署一把手的面子。”
“那是得去。”廖文瑞一想到全程都是满脸假笑的应酬,叹了口气。
这样的场合总让他想起尤耒。
他不是不能理解尤耒曾经的行为,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又有名利的诱惑,堕落是常事。
但理智上的理解不代表情感上的接受,他变得越来越厌恶圈里的情.色交易,连带也厌恶上了各种攀关系的行为,对这类活动基本不参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井宴悠悠叹道,“尤耒肯定是在的,他和张魏欢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场合。我听风声,他们两个是要准备订婚。”
“哦……”廖文瑞皮笑rou不笑,“挺好的,天生一对。”
“到时候他的婚礼,来请你当伴郎。”井宴有点幸灾乐祸,“你怎么办?”
这问题让廖文瑞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片荒凉。
他们曾经是挚友,如果尤耒结婚,连婚礼都不邀请他,势必会被人嘲笑。可是如果邀请了,廖文瑞只觉得荒唐——他们已经到了要靠虚与委蛇来维持体面的地步。
“到时候再说吧,”廖文瑞说,“谁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结成婚。”
“要我说,也不一定非给他这个面子。”井宴说,“他要是真的厚着脸皮来邀请你,你就告诉他,下次去。”
廖文瑞哈哈大笑:“太坏了。”
他把这件事告诉窦玏,窦玏说:“哦,八成又要借这次宣传他的新电影了,总是这个套路,烦不烦?”
“新电影?”廖文瑞回想了一下,完全没有关于尤耒动向的记忆。
“嗯,”知道廖文瑞没那么关心那个人渣,窦玏心里舒坦了不少,“资源还挺好的呢,和张魏欢在一块儿,他落了不少好处。”
廖文瑞回想起自己之后几次见到尤耒,发现他整个人都像一块沉默的磐石,想必过得也并不快乐。
“你当初就不该帮他,不然他怎么作妖?”窦玏继续碎碎念,“虽然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就是气不过。”
廖文瑞自己也觉得挺蠢的:“不提他了,咱们聊点别的吧。”
当初他浑浑噩噩,觉得对不起尤耒,托井宴找了庚娱旗下挂靠的小工作室,重新把尤耒签了回去。
不当歌手,改当演员。
尤耒其实也有演戏的天分,只是开发得太晚了。他在两年之内迅速地窜了上来,借着一部电视剧重回观众的视野。
一切的走向都很平稳,直到他发现了自己又被廖文瑞施舍,才苟延残喘。
他在别人面前丢掉的自尊心和羞耻心,在面对廖文瑞时,突然又拼凑起来,变成了带尖刺的壁垒。
所以他执意要解约,跳槽去了辰邦。辰邦居然也真的帮他买单,替他支付了高额违约金。
那时候所有人,甚至包括穆海,都在廖文瑞面前说尤耒是真的不识好歹。
廖文瑞知道,尤耒把他的好意,当成了胜利者的羞辱。
“不聊他,”窦玏说,“瑞哥,我这边要杀青了。”
廖文瑞长长地“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杀青宴,后天的飞机。”窦玏迟疑了一下,又说,“我真不想去杀青宴。”
“怎么了,”廖文瑞笑着说,“怕被富婆看上要抢你上炕睡?”
“不是富婆,是个二世祖,跟个暴发户似的。”窦玏长叹一口气,“自从网上传我跟你的事,他就每天来sao扰我,这次几个董事要来杀青宴,他也跟着来。”
廖文瑞笑得肚子疼,坏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