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他。在他面前哭诉是,暗示他弃文从官也是,他明明只想要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是我把他卷入皇宫争斗之中。大获全胜之后,又将他当做无用的道具丢弃一旁,最后甚至逼迫他以死明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系统静默片刻,忽然激动的说:「……我想起来了!」
褚颜:“……”
系统:「病毒源是怀月塔顶层的那颗舍利!」
一个月后。
府内满贴喜字,鞭炮齐鸣,数位锦袍衣冠的官员们前来道喜。
“恭喜方大人娶得美娇娘!”
“同喜同喜。”
“廷尉大人,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恭喜方大人,今日喜上眉梢,有点乐不思蜀罢。”
这声调侃和其他或恭维或平淡的道喜不同,方清谪抬头一看来人,见那人僧袍斗笠,正如娘子口中所说的那位大人物,忙不迭的拱手笑道,就要下跪。
“不用不用。”那人拦住他,小声道,“大喜的日子不用多礼。”
方清谪笑得嘴都咧到了耳边,不住的说:“唉唉,您说的是,您说的是。”说着一拍脑袋,对恩人道,“快快有请!小梅,为客人上茶!”
褚颜坐到官员的一桌上,见到了许多的熟面孔,惊讶的发现平日里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的几个人,私下里竟这样交好。坐在旁边的是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太傅大人,他倚在将军的身上,手指着那冷面将军道:“哼。就算你战功赫赫又如何,陛下最后还不是采纳了我的意见。”
将军推了他一把,说道:“呸。本将军只是口才不如你罢了,有本事你真刀真枪和我到校场上Cao练一把。”
太傅连忙摆手,将樽中酒一饮而尽:“那不能、那不能,本官身轻体弱,你那一拳打下去,本官还不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将军白了他一眼,冷嘲热讽:“手无缚鸡之力。”
太傅道:“匹夫之勇!有能耐你去和国师大人打一架,看他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哭爹喊娘才怪。哈哈哈哈哈!”
碍于将军的颜面,同桌官僚只得以喝酒憋笑。
将军脸被气得青白交加,偏偏太傅火上浇油的拍掌笑道:“那日还是将军你去挑衅国师,却被他一掌拍下了青石台,还骁勇善战、走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将军呢,真不知羞!”
将军一拍桌子,桌上菜盘震了三震,他拎起太傅的衣领,沉声道:“好啊你个老匹夫,我对国师是敬仰万分,甘拜下风。我对你却是毫不留情,一个打你一百个!”他把太傅筷子里的花生打掉,“吃什么吃!走,出去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太傅被活生生的拖了出去,临走前还在撕心裂肺的喊着其他官僚的名字:“尚书大人!李大人!方大人!!”
其他官僚纷纷以袖掩面,交头接耳,对太傅的凄惨叫声充耳不闻。
褚颜:“……”震惊!没想到一向沉稳冷静,能够舌战群儒的太傅大人,喝醉酒后竟然有另一幅面孔!他喝口茶冷静了一下,就听鞭炮声又响了起来,新娘子被喜婆搀扶着走进喜堂,方清谪紧张的搓搓手,把新娘子接了过来,在她耳边缠绵的叫了声:“玉妹妹。”
新娘子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
大红喜堂、凤冠霞帔、夫妻对拜……
褚颜神思恍惚。
不知那是什么时候,他兴高采烈的拉住蓝知的手,说以后要与他举行一场二人的成亲仪式。蓝知笑笑没说话,他也只当自己随口说说,却没想到蓝知真的去准备了。那晚摄政王府内的仆人皆被遣散,只留他们二人,蓝知亲手挂起的灯笼,贴上的喜字,布置的厅堂,两边龙凤呈祥的蟠柱上燃烧着红烛。
蓝知眉眼情笑,为他束起长发,戴正凤冠,披上喜服,望着镜中的人,面上微笑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可他偏偏在这时候叹了口气,说:“若是蓝玉穿上这喜服,不知有多好看……”
蓝知脸上喜色褪去,顷刻间凝满了冰霜,一下一下替他梳着长发,在这之后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褚颜抬头看他,心有不忍,就让蓝知坐下,自己站起来为他束发。
蓝知鸦色长发如瀑垂下,他低垂着眸,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褚颜受不了这氛围,伸出双臂从身后揽住他,开口道:“寻常人家都知娶亲要送聘礼,大人您仪表堂堂,不会赖账吧?”
蓝知低声道:“也是,竟忘了这般重要的事。”
说着,他自喜袍中翻出两枚铜钱来,递到褚颜的手中。
褚颜把玩着铜钱,眸中亮晶晶的,语气却让人觉得他倍感失望:“莫不是以为用两枚铜板就打发我了?”
蓝知目光从铜镜眺望到了窗外:“看戏本时都道富贵人出生戴着宝玉,我生下来却戴着这两枚铜钱,不知上天是暗喻我一生穷的叮当响,还是我能用这两枚铜钱翻云覆雨,扭转乾坤。”蓝知抿了抿唇,接着说,“此物赠予你,便表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