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他,却见他一派黯然神伤的模样,捂心道:“亏他干得出来,那可是我亲手题给他的。”
我突然觉得这少年性子与隋河颇像,又听他口中与水月君关系甚为复杂,看来水月君一向喜欢这样鲜亮活泼的少年。
雨燕总是笑yinyin的,他的话很多,聊到镜湖酒窖里的琼浆玉ye,又聊到那些奇花异草的来历,桩桩件件如数家珍,容不得我不信了。
这少年千年前确实在镜湖呆过许久的。
云殊君一直在默默地听我们对话,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难不成你曾经也是位上仙?”
雨燕正在滔滔不绝,听闻此话忽然闭上了嘴,他挥了挥手,道:“陈年旧事,还说这些作甚!”
云殊君道:“阁下果然曾是位上仙?”
雨燕倏地收了嬉笑神情,讥诮道:“我说是的话,你信吗?”
云殊君摇了摇头,道:“我们跟随仙君许久,不曾听说有阁下这号人物。”
雨燕道:“哦,他有愧于我,自然不敢提。”
云殊君道:“水月君有愧?”说着又笑了笑,像是这话很好笑似的。
雨燕沉默了,他似在忍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道:“他心中有愧的事多了。”
我道:“确、确实不曾听说哪位上仙是雨燕所化——莫说雨燕,仙界自古便没有,没有山禽走兽能当上仙。”以前飞升的Jing怪前辈,最多也不过比地仙地位稍稍高些,远远不及上仙。
雨燕忽然提高声音道:“谁说没有!当年——”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他又轻哼一声,道:“随你们罢,现在的后生啊……”
此后我们便不再说话了,我与他们两个都沉默的走着,气氛一时有些沉寂,只是越走,我越觉得产生了些错觉。
怎的,怎的我觉得这密道像是往下走的?
我定了定神,仔细望着地面,却发现地面又平坦了,雨燕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又行了许久,我估摸着得有一个时辰了,我渐渐再次生疑,正要问询,却见云殊君停下了。
我暗暗走神,差点撞到他背上,见他停下,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
只见那里伫立着一座极高极大的石门。
雨燕也停了下来,悠然道:“喏,开门就可以出山了。两位回镜湖后莫忘了告诉水月君,一位故人在无间山想他的紧。”
我皱眉看他,他又做作的一跺脚,嗔道:“这个没良心的。”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向云殊君望去。
云殊君一袭雪白,抱剑立在门前,似乎在出神。
我轻声唤道:“云殊君?”
云殊君“嗯”了一声,缓缓道:“开了门,便可以出山?”
雨燕道:“不然怎的?你们不走是叫我留你们喝酒吗?”
我急道:“当、当然不是!”
雨燕道:“呿,你们想留我还请不起!赶紧滚赶紧滚!”
我懒得和他争辩,伸手想去推那石门,就在要触到的一刹那,半途却被云殊君一手截住。
云殊君此刻又像不急了,他还有闲心打量着这朴素的石门,对雨燕道:“阁下对这无间山倒是很熟啊……”
雨燕不耐烦道:“废话,我都在这几千年了,还能不熟怎的?”
云殊君抓起我的手,含笑着望向他,道:“雨燕啊,我斗胆问一句,既然你对这里这么熟,请问……这门外是山外,还是……”
我只见白光一闪,随后才是一声出鞘龙yin。
云殊君身似游龙,一剑向他刺去,那后面一句才姗姗飘入我耳中。
“还是无间地狱?!”
雨燕眼中从惊愕骤然转为凶光,他从袖中抽出一副银色弯钩架住云殊君的剑锋。
他冷笑道:“一个道士,竟然还有几分眼力,你这样的人物甘心冒充水月仙仆也是沉得住气。”
云殊君也冷笑道:“比不上阁下,张口便能把刻骨仇人说成仙侣,这份涵养我尚未学到九牛一毛。”
两人唇枪舌剑,顷刻间已经过了百十来招!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情景骤然生变,来不及细想便加入战局,一掌挥去,若不是雨燕身法轻灵,早已被我打穿。
雨燕的银钩如鬼如魅,速度奇快,我抢身挡在云殊君身前,一把夺过他的长剑招架住他的银钩,喝道:“你究竟是何人?这究竟……”
云殊君道:“傻白鹤,你想想,若没有深仇大恨,水月君为何要将他困在此地几千年?!这密道又长又是通往地底,不是无间地狱是什么?!”
雨燕招式不停,嘲讽道:“区区障眼法,自然瞒不过道长法眼!”
密道狭小,我手中的长剑施展不开,倒是雨燕的银钩玲珑小巧,我一个大意便被划破了肩膀。
雨燕一招得手却不追击,他瞬间化为巴掌大的雨燕,如鬼魅般穿过我的肋下,直取云殊君双眸!
这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