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晶纷飞,它们变成了血红,紧接着又变成了灰黑。
我望了望胸口的血洞,那里仿佛已经不是我的身体了,灰黑的ye体从那里哗哗流出,直砸地面,瞬间蔓延染红了一天一地。
我艰难的抽了口气,哆哆嗦嗦地问他:“你为何要杀我……”
我脱力地向前倾去,下意识死死抓住隋河的衣襟,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下落,我不肯放开他的衣襟,不顾满鼻满口中的血腥气,又问了一句:“你杀我做什么?!”
你要杀,也该杀水月君啊!隋河你杀我做什么?杀我做什么?!我想要质问他,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心中又是惊愕,又是委屈,一念之间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只剩一念。我的云殊君可怎么办。
杀了我……我的云殊君他……他可怎么办啊……
咫尺间突然一声巨响,眼前的隋河突然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循着望去,才知道他不是消失,是被击飞到了树干上,他呕出一口血,徐徐滑了下来。
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了我,那人徒劳地捂住我胸前伤口,但是那血太多了,从他指缝间喷涌而出,我本想握住他的手,却发现做不到了。
我贪恋地望着上方云殊君的面容,却听他一直在对我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很疑惑,他捂不住我的血,突然崩溃般大喊一声:“是他夺了我的内丹!!我怕你伤心不敢告诉你!怎么反倒害了你!!啊——!!鹤白!!“
我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口,云殊君泪如雨下,他的泪滴仿佛我的血一般多,源源不断的砸在我的脸颊上,又滑了下去。
我艰难的转过眼珠,死死盯着隋河。
刹那间,我眼前闪过几幅画面,我像是捕捉到什么漂浮的虚无。
金殿下的宋临霜骑在马上,冷冷对我道:“他的内丹?你为何不问问他?”
他的内丹,你为何不问问他?
为何不问问他?
……第一个“他”说的是云殊君,第二个“他”……原来不是云殊君,原来是……我身侧的隋河。
隋河……隋河!!
隋河在镜湖外的树枝上,向我扔来一个锦盒,对我道“是压抑你仙气的消灵丹”
说什么是为了我,原来隋河你……你早就……
往事一幕幕飞速掠过我的眼前,一会儿是云殊君语焉不详的那句“同喜同喜”,一会儿是他对我凄凉道“我对不起你”一会儿又是他叹息着说“来不及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隋河你早就……
隋河直直望着我,渐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与他俱跌入泥泞雪地中,他的面容亦是破败狼狈,面上却只是笑。
隋河又咳出一口血,浑身开始扑扑簌簌散落了光粒,他对我道:“这招叫做……同命,我不信他还能救……”
云殊君原本箍着我的手忽然松开,一瞬间跃到他面前,将他提起来抵在树干上,抬手一掌击偏了他的脸颊,恨声道:“你设下毒计夺我内丹,这笔账我未曾向你讨还!你为何要害鹤白!为何要害鹤白!”
隋河奄奄一息,闻言却轻笑一声,他只是道:“我不需要内丹了,还给你,还给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云殊君骤然掏入他的胸口,只一瞬间,我便见到隋河化作漫天灰烟。
云殊君手中满是血污,一颗内丹停在他的掌心,那内丹极其黯然,甚至破损了大半,还来不及看清,内丹表面突然生了几道裂痕,瞬间裂成几瓣了。
内丹碎片正在剧烈的颤抖着。
云殊君像是不能分辨那是何物,怔然地看了几眼,骤然脱力滑下去。
他撑着双手跪在地上,语无lun次道:“他不惜自损内丹与你同归于尽,都怪我……如果早就告诉你,你怎么会毫不设防!现下你的内丹也被大损,我该如何是好……是我害了你……”
我闭目缓了缓,每一次喘息都仿佛冰凌穿肺,透着刺骨冰冷。
我积蓄了一些微弱的力量,艰难道:“不是你的错……你……你可千万别自责……”
云殊君面上淌着泪,向我膝行过来复又抱住我,他发狂道:“内丹受损,内丹受损……我有法子的!我需要一颗内丹就可以修补你的!我……我!”
他伸手便剜向自己的胸口,我大骇,想要制止他,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我眼前的光线越发Yin暗,眼前黑了一瞬,待那层黑色褪去,我只看到云殊君修长的手指已经刺进他的胸口,我他满手的鲜血,究竟是他的,还是我的,还是隋河的?我已经无法分辨了。
“我……我没有内丹了啊……”云殊君恍惚的说完这一句,绝望的闭上了双眸。
他死死抱住我,“鹤白,鹤白……鹤白啊!”
他每唤一声,声线便不稳一分,最后一声唤我时,竟然凄厉地破了音。
我也不由自主地滑下一行泪,眼中雾蒙蒙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