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他面容上前所未见,我怀疑自己看错了。
方才静止的豆大雨滴和鹅毛大雪,突的又落了下来。
我被淋得透shi,耳边满是嘈杂的雨声,水月君站在我面前,任这雨再大,也沾不shi他的一片衣角。
我忽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何时同你说,会永远陪着你了?”
水月君长睫微动,陡然抬头望向我,过了片刻,他双眸中的亮色渐渐黯淡了下去。
毫无预兆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也不解何意,但是这话自我口中而出,我这是……
我一时大骇,抚着自己的喉咙,“我……我在说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水月君还未开口,东玄插口道:“水月君!你竟然做下这样损德Yin毒之事!你就不怕受天谴?”
水月君终于开口,他淡漠道:“已经受了,倒也不算什么。”
东玄一怔,崇恩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急又痛道:“……你这是何苦啊!”
水月君似不欲与东玄崇恩多言,他缓缓移过目光看了看云殊君,又移到我面上,似字斟句酌很久,才轻声道:“我……前段时日封印了自己的神智,未料隋河伤了你,你……伤得很重……”
我心想,你是在和我解释么?
他停了一瞬,补道:“随我回去疗伤,否则你会殒身于此……以后你想怎样……都随你。”
他的语气依旧淡漠,也如往常一般不曾问询我的意思,但是听在我耳中,却像是隐隐透出几分示弱来……我更是不明所以。
久久不语的云殊君忽然道:“水月君,我有千百个问题想问你,但现下我只问你如何救?难道你会自刨内丹给鹤白?”
此言一出,世间又静了片刻。
水月君思索片刻,有些困惑的问道:“与你何干?”
云殊君一怔,怒道:“我实在不知三界中还有什么法子修补他的内丹!若你也要用内丹修补,此间便有一个现成的,我也能救,不劳大驾!”
水月君心不在焉道:“宋临霜?你去取罢,我不曾拦你。”
那厢崇恩君急道:“水月君你莫要激他!”
果然,云殊君二话不说,飞身而起便是一掌劈向屋内。
崇恩君身影极快,云殊君的掌风未至,他已然闪身至此,接下了这一掌。
他毕竟也是武神出身,虽然性子婆婆妈妈了些,此刻却终于显出些凌厉气势,他沉声道:“云殊君,我们阻你确确实实是有苦衷的!你是三界中最为至善的上仙,断不能一误再误,你就让水月君把鹤……白鹤带回去救罢!他定会救他!”
我踉跄了一下,按住胸口血洞,急道:“云殊君莫要打了!不要再为了我……受苦了……虽然我也很恨宋临霜,但我实在是……不想你受苦了……”
水月君动了动,看样子像是想扶我,却还是没有动作。
云殊君像是没有听到,只狠狠地剜了崇恩君一眼,道:“我不信你们!”
言毕,他墨黑色的道袍上下翻飞,他一手按在胸口,一手捏诀,忽然间天地一片昏暗。
一股妖气冲天而起,从他胸口中窜出一股黑雾,那黑雾眨眼间便已经蔓延开来,耳边又回荡起凄厉的哀嚎,这声音似男似女又似无数人同时呻yin尖叫一般,我曾在无间山幻境中领教过他的厉害,原来云殊君在无间山噬群妖后不仅是群妖的法力,就连这股妖气怨气也为他所驱使了。
怎么……怎么之前不与我说。
那黑雾向崇恩君直扑而去,黑雾中化成无数白骨妖兽,他们一下子包围了崇恩君,奋力撕咬着他,崇恩君挥去一只,又有一只,急道:“东玄君!别伤他!”
东玄不应,我扭头一看,只见东玄一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我心道不好,正要上前,水月君却忽然扯住我的手腕,道:“你先随我回去。”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向云殊君奔去,我感觉这具身体已然撑不住了,但还是希望能够离他近些,再近些。
水月君覆着被甩开的手,微微垂了头,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我的颈间骤然一痛,一股极为强势的力量勒住了我的脖颈,身后水月君的衣袖轻微作响,我猝不及防,被扯的跌落在地。
我不可思议地侧目望去,只见水月君中牵着一道咒符,那咒符窄细并且极长,竟然不知何时缠绕到了我的脖颈上。
我虽然看不到自己脖颈上是什么,但是水月君牵在手中的那截咒符,那上面的图案我一望便知。
因为云殊君后背上的也是这个图腾。
“这是堕仙……的图腾?”我心中骤然一寒,霍然抬眼望着水月君。
水月君一扯咒符,我被带到他面前,他微微俯身,却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最后迫你一次,最后一次。”
我浑身无力,握住咒符与他抗衡却无济于事,被他扯着上了云端。
这云行的好快,飞速向仙界而去,景色在我眼中飞速倒退着,我想从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