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之类,唱腔特别的娇俏,尤其那一声‘喔——’,妖娇得不行。
音乐前奏流泻出来,曲调简单明快,双庆捧着话筒,一只脚在地面上跟着节奏点,引得所有人都合着打拍子。
“与你相逢其实就像一个梦
梦醒无影又无踪
总是看了不能忘
总是过了不能想
总让我为你痴狂……”
“让我爱上你其实没什么道理
明明知道不可以
让我痛苦为了你
让我快乐为了你
没有你还有什么意义……”
听歌词似乎是个苦恋的歌,可是双庆硬把它唱出了一点欢快的味道来。也是呵,才二十四岁,从小又被众人宠惯了,根本没尝过什么失恋的苦处。但双喜还是多心了,他想这歌不是专唱来给蒋闻涛听的吧。双庆对他的感情,有这么深吗?
有点担心地看看双庆,自己的妹妹正唱得起劲,身子随着音乐微扭,怎么看都是心无城府的快乐。
可是,这样的快乐,能维持多久呢?
以前母亲曾这样对他感叹过:“女人以后要结婚生子,婆媳问题、家庭矛盾……什么叫当一年女儿当一年官,当一年媳妇心不宽?你别看双庆现在象个公主,以后终究是要吃苦的,所以有时候真是忍不住要偏疼她一点。你们说我偏心,确实也是。”
双喜默然。
母亲这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怎么可能不心软。有时候注视双庆,想到母亲那一番话,便忍不住对妹妹生出一种怜惜的心。此刻看到她的笑靥,那心就越发软了——被蒋闻涛拒绝,不管说法有多么委婉,都会受伤的吧。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双庆得意洋洋一转身,准备接受众人朝贺。其实最期望的是在蒋闻涛脸上看到赞许或心照不宣的微笑,可是,一眼瞟过去,幽暗灯光下她眼睛忽然迷惑地一眨。
——是喝了酒眼花了吗,怎么她看到的是蒋闻涛支着腮,温柔凝视自己哥哥的画面呢?
第 19 章
天气渐热的时候,蒋闻涛决定要干一件早就应该去干的大事:同双庆摊牌。
其实,从那天晚上开始,双喜就这样请求过他:“要是你对双庆真没感觉,拜托你早点跟她说清楚,免得给她希望……”因为说得确实在理,蒋闻涛也觉得应该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以免增加双喜的心理负担。
但接下来工作上忙了一段时间,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与之诚恳的细谈,好不容易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蒋闻涛就挑了一个比较空闲的时间,约双庆吃饭。
双庆很难不把它当成一个约会,微微意外后便浅笑着答应,迅速在心头盘算晚上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化什么样的妆。
“打扮漂亮点。”蒋闻涛温言:“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双庆怔了一下。怎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吗?接着心头便忽地一跳,有点忐忑地猜测那个人会是谁呢?如果是King的家人——
她保持着浅浅的笑容若无其事地问:“哦,还有其他人吗?谁啊?”
蒋闻涛看着她笑了一下:“我一个大学同学,也是中国人,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所以眼光高,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女朋友。”
“……”
如果说这几句带着暗示性的话还能让双庆努力安慰自己说别多心,蒋闻涛或许并无他意,那后来这一句就彻底打破了她这种希望。
“双庆,你没男朋友吧?要不要先接触看看?”
双庆的脸色顿时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他是学生物工程的。这个专业不算热门,但是高学历的就非常受欢迎。你别被他的学历吓到,其实他不是读腐了书的书呆子,人很风趣——”
双庆吸一口长气,目不转睛地看住蒋闻涛,蒋闻涛便住了嘴,不再说下去。
大家都是识进退的人物,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得太明也懂对方的意思。双庆不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最好是知情识趣地配合着说一句‘这样吗,那见见也好啊’,然后说‘那我先去做事’尽量好风度地离开,到无人的地方再暗自神伤。
可是,这样稀里糊涂地就被蒋闻涛否定掉,她怎么甘心?说到底她还是太年轻了,凡事总还是希望得到一个让她心悦诚服的理由。蒋闻涛看着她那双带着拗执神色的眼睛,暗暗叹一口气。
“双庆……”他现在不太常叫她薇薇安,而是跟着双喜叫她的中文名。蒋闻涛仿佛有点难以启齿似的,放在桌面上交叉互握的双手微微紧了一下,终于说:“我对女人,没有感觉。”
双庆看着他,眼睛微微睁大。
同性恋,在这个大都市中一点儿也不稀奇。可是蒋闻涛是同性恋,这就令她震惊又震惊。
没来得及深思她已脱口而出:“那你还跟我回家?!”
蒋闻涛没作声。
象一道灵光突地当头劈下,双庆忽然敏锐而骇异地想到一个可能,这可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