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许多痕迹。门口的拖鞋、浴室里的牙刷,都是成双成对的,这是最能体现细节之处,着实看得她有点儿憋气。
被自己妹妹这样开门见山地直问,双喜脸上顿时通红一片,很是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才强装自然地嗯出一声。
双庆鼓起腮帮子,尽力吐出一口恶气。
可恶!果然还是被姓蒋的得逞了
早就知道自己的哥哥绝不是那混蛋的对手,但蒋闻涛的快手快脚还是让她倍加气恼。想到这次回来的目的,又觉得烦恼,“你想清楚了没有,真要让爸妈知道?”
双喜沉默一会儿,又嗯了一声。
双庆便不说话了。
哥哥此举,可谓大逆不道。不知蒋闻涛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一向循规蹈矩的人竟为他甘冒奇险。想到这个她就没好气,以前她被蒋闻涛的光环迷惑,觉得这男子真乃自己梦中情人。现在,跳出魔圈再看,越看越觉得这诱拐哥哥的家伙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打老虎,既不要脸又不要命,更可恶的是,因着这个人,自己家里即刻就要掀起滔天风浪,还不知要如何善了。
双喜忍不住道:“双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可是蒋闻涛……”他喃喃地说:“我真不想错过他。”
这就好比一条船得两个人齐心合力地往前划,蒋闻涛一个人已经奋力划了很久,他也是时候同舟共济了。
双庆说:“同性恋,会得艾滋病。”
双喜唰一下,脸皮紫涨。他结结巴巴地分辩。“我们……是一对一的关系,而且每次也有做好安全措施……”竟然和自己的妹妹讨论得如此深彻,这是双喜怎么也没想到的。可是如果连双庆都说服不了,他又怎么去说服自己的父母呢。
双庆咬着唇,默默不语。双喜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有点受伤了,脸色由紫变白:“双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恶心。”
双庆摇头。
“不是。只是担心……你是一时冲动。”
兄妹俩正说着,听到大门响了一声,蒋闻涛的声音接着就响起来。
“我回来了。……人呢?双喜——”
双喜忙扬声应道:“我在厨房。”
双庆抿了一下唇,掉头出去。蒋闻涛正往厨房走,两人在客厅里碰面了。蒋闻涛很友善地问:“双庆你没睡呀?”
双庆冷冷道:“蒋闻涛,是你把我哥拐上这条路的,日后你敢始乱终弃,我真的不会放过你。”
她也不是第一次放狠话,但这次却似特别认真。蒋闻涛怔了怔,忽然笑了。他半真半假地说:“双庆,担心被始乱终弃的人应该是我吧。”双喜本来就有些优柔寡断,万一这次回去,他父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搞不好他立刻失去勇气,乖乖回家当好儿子也不一定。要和强大的亲情对抗,说实话,他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甩你可以,你甩他就不行。”
真偏心。蒋闻涛叹:“好歹我也算是引你入行的师父,你就这么厚此薄彼?”
双庆嗤一声:“我跟他亲还是跟你亲?”言毕,扭头就走。
双喜出来刚好看到这最后一幕,看到蒋闻涛哭笑不得的样子,不由有点歉意。“双庆给你脸色看了?”
蒋闻涛看着他便笑着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替你撑腰呢,这丫头!”他揽着双喜往厨房走,“不过,她这个样子我倒是放心了……”
“为什么……”
“至少她没有因我们的性别反对我们呀……”
很快就到了年底。
上完年前最后一个班,三人搭上飞机,踏上了回家的路。
抵重庆时已是晚上。这城市的夜景一点不比那国际大都市逊色,甚是漂亮。那出租车司机健谈风趣,一路与他们聊天,更难得言之有物,无论国家大事或是小道消息,都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
蒋闻涛笑着搭了两句,一侧头,看到旁边异常安静的某人。
“双喜?”
双喜要求道:“给我一根烟。”
蒋闻涛凝视他两秒,默不作声地便把烟掏出来,又替他把火点上。双喜深深吸进一口,心里那种焦虑而恐慌的感觉这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近乡本已情更怯,更惶论他这次回来,还要完成一件大事。他现在说不出的紧张、胆怯和害怕。
如果父母坚决不接受他要怎么办?
考虑着这个现实的问题,只觉得手心直冒汗。
怎么会有人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和家庭决裂。私奔、自杀,手段激烈。他也要采取这些行动来作抗争吗?可那不是别人,是生他养他的父母,怎么能象对阶级敌人,斗争到底?
但如果舍弃蒋闻涛……他又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说到底还是他太贪心了吧,总想着两边都兼顾……一直注视着他的蒋闻涛见他眼中神情变幻,忍不住握了一下他的手,轻声叫:“双喜?”
双喜慢吞吞侧脸看住他,脸上有一种淡淡自嘲的神色。他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象耳语一般,但蒋闻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