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背上,窸窸窣窣地就开始喝汤。
“慢点喝,还有煮熟的虾子。”
纪無暇端过一碗菜来。说道。
“今天什么日子来着?”他面無表情地说。眉心紧缩,面颊上难得的晕了两团酡/红。
显然是在害羞。
纪無暇也羞了。
一言不发。走到他身後,温驯地倾下/身,冰凉指尖揉了揉他紧锁的眉心。
司裴澜搁下汤碗,迷蒙着眼,就着坐着的姿势转过身搂住纪無暇。
纪無暇吓了一跳,却迫不得已伸出手来搂住他。两人稳住了身形。
司裴澜黑瞳懒懒扫过纪無暇修长上面却空無一物的無名指。
心里不由更是一阵火大。
纪無暇只得无奈开口。
“是不是……谁又無节制的送你礼物让你生气了?”
司裴澜摇摇头。
纪無暇摸了摸/他额头。果然,温度有些高。
原来是生病了。往日里的司裴澜是绝对不会露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
跟他在一起这么十几年,司裴澜很少生病啊发烧什么的,他身体好得很。倒是纪無暇自己,三天两头又生病。故而他们在家里备了不少感冒药。
今天2.14。他干巴巴地说。
“嗯。是啊。”司裴澜生病的时候几乎是迷迷糊糊的,眉宇间隐约带着一丝娇憨稚态,一双温柔的黑瞳笑yinyin地望来,由不得你不心如鹿撞。
不禁,教人有些情难自禁。
“2.14是……是什么节日来着?無暇你记性这么好应该能想起来吧?”
果真赌气了。
低叹一声,慢慢俯下/身,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当真是病人最大,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無暇安抚性地摸了摸/他头。
司裴澜缓了缓,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下,还是问了。
“你想不想去荷兰?”
荷兰?
纪無暇微微皱了皱眉,自从父亲去世後改住在司家他便鲜少出国度假:“荷兰么?”
“……我已经好久没有假期了。”
“不想去?”
“不是……”
“去不了就罢了。”
“我想去的。”纪無暇连忙拉住他。
“去请假。”
“……”
“现在。”
“……”
见他不答话。
司裴澜心里愈来愈火大,于是不再犹豫抽身就要离去。
“……是去结婚么?”
纪無暇脱口问出。
半晌:“……哼。”
某人恢复了往日的高冷。
“……”纪無暇瞟了瞟他染红的耳/垂,眉眼弯了弯,然後迅速恢复刚才的安静模样,“好吧,我试试能不能请假。”
“不能请就辞职。”
司裴澜道。一贯的自做主张。
纪無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归还是一言不发地任他回了卧室。
吃完饭,纪無暇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网虫司裴澜还在上网。他在选度假酒店。
“澜儿。”
他回头瞥向已经洗漱完毕的纪無暇,回过头默默关掉电脑。
……
“刚刚我辞职了。”纪無暇轻声说道。悄悄觀察著司小少爷的表情。
饶是镇定如司裴澜,竟也是吃了一惊。
“……真……的?”
“真的。过些日子再去找工作。”
“…………”其实你完全可以来我公司上班。
“你说的,去荷兰,还去么?”纪無暇小心翼翼地问。
……
“当然去。”啧啧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司少爷你眉目的喜悦哟。
纪無暇一阵沉默。
猛然他的右手被握住。
“我们去……荷兰……到处瞧瞧。如果可以……我们就……”
……
余下的话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纪無暇何尝又不是?
就像当年两个笨拙的小孩儿。
牵着的手倏然被握紧,手指扣着手指,掌心相贴。纪無暇拉了拉他,生病中的他立刻轻易地就倒在了纪無暇怀里。索性像猫儿一样慵懒倒在他怀里取暖。
“结婚。”
纪無暇低低道。
“我们结婚吧。”
“我不在乎情人节礼物什么的,能跟你在一起是我做过最了不起的事了。我不乞求其他的东西。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我就是觉得你很好很好啊。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自己喜欢的,肯定是最好的。
“我就是觉得你好很好 。
可能你就像橱窗里我差一半钱不能买到的衣服 ;
冰箱里我饿坏了却过期很久的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