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是为了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原因,他就是不喜欢去卖身了,多轻松也不喜欢,总觉得再跟其他人混在一起,他会浑身不自在。施诗磊是很讨厌去做那些让自己不自在的事情的,既然讨厌,又为什么要继续?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不喜欢而已。并没有什么神圣的,更称不上纯洁。既然并不是什么值得说出来引人褒奖的话,施诗磊索性也不说。
看他过了半天也没有回答,符钦若料定他不会说,道,“我喜欢你,因为你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施诗磊心里咯噔了一声,惊诧地看着他。
他认真想了想,又道,“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相信,又何必喜欢?”
施诗磊听到这句话,脑袋里忽然空白了一瞬。过了几秒钟,他忽然倾身过去亲了他一下,声音温软,“符钦若,你真好。”
一直到凌晨六点,晨光也还没有洒进店里。施诗磊早些醒了过来,揉揉两只眼睛,回头看了看还倒在沙发上睡觉的符钦若,又蹲在旁边观察了一番他的睡颜。
他的睫毛可真是长。施诗磊还在心里感慨,符钦若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符钦若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哭笑不得,反而是一脸懵懂,声音柔软,“怎么?”
“没什么。”施诗磊又蹲起来,凑过去吻了吻他,说,“你要不要刷牙?我带了牙刷和牙膏过来。我要去把那个窗帘拉起来了,等下就会有同事来换班。”
符钦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起来,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好一阵子以后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施诗磊,点了点头。
交班结束以后,施诗磊把工作服换下来,还和符钦若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一起吃了早餐。起先还是灰暗的天空,就在一顿早餐的时间里,慢慢转亮。
施诗磊亲眼看到太阳缓缓从符钦若身后的窗外升起,就连他手腕上红绳的银饰也泛着刺眼的光。符钦若端着豆浆,望着窗外踏着晨光出门的行人,还是忍不住掩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你去我那儿吗?还是回叔叔阿姨那里?”施诗磊放下豆浆,如是问道。
符钦若看到他把胳膊都搁在了桌上,身子也贴着桌沿,说,“回你那儿吧。”
“嗯!”他高兴地点头,又捧起豆浆含着吸管咕噜咕噜合起来,快喝完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刚才符钦若在问答时,置换了一个动词。
回家路上,睡觉以前,施诗磊还是问到了这回符钦若的爸爸妈妈为什么回国。可是,令他难以置信的却是这件事对于他们家来说的轻而易举。
施诗磊参观过鲁迅家的台门,知道一座台门有多大,他也听说过如今留下来的台门里会住多少人。符钦若他们家居然能把那座老台门买下来,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里面原先住了人吗?把他们遣散走,动用了很多关系,花了很多钱?
他趴在枕头上,转头看到已经开始补眠的符钦若,心里充满了疑惑。
一度觉得像他这样清清静静的书生,说不定就是从大宅院里走出来的,但究竟是多大的宅院呢?施诗磊想起符钦若开的客栈,还有爷爷nainai家的小楼,眼皮越来越重,合上了眼睛。
下午的课是一位在业内享有盛名的书法家给学生们讲课,施诗磊老早以前就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小时候甚至还见过一面。但他老人家贵人多忘事,一晃也过了十几年,施诗磊一直躲在后排不冒头,他自然也没有发现他。
施诗磊听他说的那套书法理论听得意兴阑珊,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呵欠,埋头在微信里跟符钦若约定下课一起去吃饭。他还跟符钦若说起衬衫的事情,让他如果要洗澡,可以找自己的衣服出来换。
好不容易等到这位大师书写演示的作品,一群学生都围上去观看,还有人主动去为大师调墨。施诗磊抱臂站在人墙后面,手里握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低头一看,竟然是以前还在做MB的时候结识的朋友——他刚来杭州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还是这个人把他介绍给坤哥的。
施诗磊百无聊赖跟朋友闲聊了几句,后来被一片讨论声打断,才发现已经结束了。
他正盘算着,稍后和符钦若去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吐槽一番这位大师的作品,远没有符爷爷写得好,而且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沽名钓誉之感,半点不似个会静下心来写字的人。
但书法这东西就是这样,经年累月的沉淀,哪怕后来人心更变,功底还是留在那里。有时候一笔好字,却造就很多冤孽。
同学们刚刚散掉,施诗磊就接到了符钦若的电话,他心中一喜,连忙把电话接起来,面对走过来跟自己说话的樊灵天,他也挥挥手,指着电话说,“我男朋友来了,先走。”
“男朋友?”樊灵天寒假的时候才恢复单身,闻言大吃一惊,二话不说就跟上去要看看究竟。
面对他一路追问,施诗磊也不想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自己的男朋友不是别人,就是符钦若。
“你把符公子弄到手啦?”樊灵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