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
他连忙坐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还没穿衣服,瞬时间就在床里面呆坐住了。
“醒挺久了。”施诗磊偷偷爬到床边上,隔着床架往外窥视,听到符钦若一边低头扣扣子,一边说。
符nainai点点头,道,“早上你伯父来电话,你放在他那里的那几卷,周先生是决定要买的了。周先生听说写字的人是你,就想来拜访一下。你去给你伯父回个电话吧。”
符钦若沉默了片刻,问,“伯父有说多少钱吗?”
施诗磊听不见回答,只隐隐约约见到符nainai用手指比了个数额,但离得远,又隔着白纱帐和床架,什么都看不清。
“那我待会儿给伯父打个电话吧。”符钦若顿了顿,问,“思思到家了吗?”
“嗯,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已经到了。”符nainai说,“那我先去准备午饭了,等下把施施叫起来吃饭。”
符钦若点头,“他通宵写了字,清晨才睡下去的。”
“颠三倒四的可不好。”nainai忍不住责备了一句,又悄声说,“那么就让他继续睡着吧,我去煮点粥,你等等给他送过来。他吃甜的咸的?”
“不用了,nainai。”符钦若踏出了房门。
老夫人把符钦若留在了房里,往外走着,说,“我煮点美龄粥吧。你换身衣裳,今天凉。”
施诗磊坐在床里,一看到从门外透进来的光消失,立即四处找衣服穿。没过多久符钦若就撩开床帏,坐回了床边。
“我去跟nainai说我起来了。”施诗磊从踏板上捡起牛仔裤,抖了抖,两腿一伸套进去,下了床。
符钦若正在想事情,闻言怔了一怔,抬头问,“你不吃美龄粥了?”
他坐回他身边,“那是什么?”说完又转身去找衬衫。
“用糯米和粳米,还有豆浆煮成的一种粥,挺好喝的。”符钦若看他对着邹巴巴的衬衫皱眉头,眼角流露出些许疲惫的笑意,说,“或者去厨房帮忙吧。还困不困?”
施诗磊打了个呵欠,“困一定是困的嘛……”他下巴搭在符钦若肩上,揉着眼睛说,“可是跟你睡觉,不滚床单的话,觉得好亏哦。”
闻言符钦若愣住,失笑摇头,说,“那么以后写字别写这么晚了。”
晚上符钦若不习惯熬夜,还没到凌晨就睡了,只剩下施诗磊一个人在房间里写字。他写入了迷,不知不觉写到了天光,爬上床却惊醒了符钦若。
在家里的时间过得快,仿佛不消片刻就能消磨一日,其实什么时候都没有做,就连天也没有亮过。
思思在梅雨季节开始以前被爸爸妈妈接回了家,从北京来的学生老师们也在前些天完成工作后离开了,本来就没什么人气的台门现在只剩下老少四口人,面对着庭园小池,听雨声。
在厨房里忙碌的nainai没有想到施诗磊这么快就会起床,见到他一双黑眼圈,啧啧两声又心疼着多说了两句。施诗磊听nainai说了美龄粥的工序,还是不想nainai太辛苦,决定不吃,谁知nainai说需要的材料都已经在准备了,先煮好来,等到他们写字累了也可以吃。
“也写了四五天了?”符nainai回想着施诗磊开卷的那天。
施诗磊帮nainai洗干净园子里长好的玻璃生菜,点点头,“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认真写楷书了,重写了几次。”
符nainai把山药放进锅子里蒸,说,“写字本就是一件遣心的事,太在意的话,不说结字,就是笔画也容易生硬的。”
“嗯。”他受教地点头,想起早些时候nainai和符钦若说起的事,有意要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可又怕nainai觉得他有所图,还是把话忍了下来。
nainai这边不能问,符钦若那里倒是什么都可以说的。把煮好的饭菜端往餐厅的路上,施诗磊恰好看到符钦若用爷爷书房里的座机打电话,说话的声音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分明正式而严肃了许多。
吃过午饭,施诗磊留在厨房里洗碗,然后给符钦若泡茶。
睡得少了,他还是困,端着茶盏来到书房时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符钦若已经摊开一张新的宣纸,放下镇纸,见到他进来,便把才拿起的笔放下,上前双手接过茶盏。
“困了就回去睡午觉吧。”符钦若把茶盏放到书案上,说。
施诗磊不甘愿地摇头,从旁边搬过一张凳子靠着书案坐下,“不要。”
符钦若低头看了看他,拿起手机坐下来喝茶。
“准备写什么?”施诗磊看着雪白的宣纸,猜想他是要写行书或草书,好奇道。
“。”他说完,把手机拿起来凑近看。
施诗磊惊喜地眨了眨眼睛,“谁的?”
“苏辙的。”符钦若说完抬起眼睛,见到他有些失望的样子,问,“更喜欢另外两位的?”
他缓慢地点了点头,像是要瞌睡的模样,揉了揉眼睛,问起上午的事,“钦若哥哥,你写得好的字,都会裱起来吗?还有画。”
符钦若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有时候家里的长辈们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