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上厕所回来的路上抱着脏兮兮的小熊娃娃跟施诗磊说,走廊上都是水。
施诗磊把一只包好的饺子放到托盘上,就码在符钦若刚刚包好的那只边上,两只都是花边均匀馅rou饱满,圆圆鼓鼓的像元宝似的立在托盘上。
他临走前瞄了一眼,又转头去看正和孙立晴一起擀饺子皮的符钦若,等他发现自己被注视,抬起头,施诗磊就把手上的面粉往他脸颊上一抹,跟着来汇报情况的阿福走了。
刚才离开时还能勉强撑一会儿的玻璃窗已经碎了,风雨一股脑地往里面灌,房间的地板上都是水。施诗磊指挥阿福不要进门,让他去找个拖把回来,而自己则找到一副旧的塑料挂历纸,打开来直接贴到了窗户边框上。
雨水很快就会把透明胶弄shi,而塑料纸也会脱落,阁楼上的这间小房间是个杂物间,施诗磊在工具箱里找到了锤子和几颗生锈的铁钉,直接把几层塑料纸都钉到了窗框上。木头已经被雨水浸透了,一锤子打下去,溅出来的都是水。施诗磊就在窗边站了十来分钟,整张脸和上半身就都shi了。
好不容易钉好钉子,他又往边缘上贴了好几层大幅的透明胶,总算基本上补救成功。
这边阿福一个小朋友拿着比他大了许多的拖把使劲在shi漉漉的地板上拖,施诗磊看他再怎么用力也像是没使上力的样子,还是自己拿过拖把,让他先去跟大家一起包饺子。
施诗磊自己把房间和走廊里的积水都拖干,正要去把拖把上的水拧干时,符钦若从楼下走了上来。
“嗯?”两人对视了一眼,施诗磊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声音,自顾自就往卫生间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符钦若走进来,问,“是那个房间里有雨飘进来了?”
“嗯,玻璃都碎了。”施诗磊一边洗着拖把一边说,“我回头得问问孙妈妈家里还剩多少钱,别的不说,这种基本的东西还是要保持完好的,虽然是个杂物间。”
符钦若不解道,“没有拨款么?”
他把拖把架在一旁,蹲下来直接抓着拖布拧干,也不回头,叹气道,“有是有,可是很少。其实这间福利院是一间水泥厂捐赠的公益设施,以政府的名义,大概就是拉拢一下,图在这边发展的方便吧,对社会来说也是个善举。所以一直都是那个工厂在支持。不过大概在我初一还是初二的时候,那间工厂经营不善,一年也不开几次机,连员工的钱都发不出来,更不要说往这里投钱了。政府那边当然管得就更少了,工厂污染挺严重的,都上电视台报道了,其实想让他们走人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符钦若思考着他说的话,而施诗磊拧干拖布站起来,对他咧嘴一笑,又提上干拖把往外面走,继续拖还shi着的地板,说,“但是我觉得钱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吧,毕竟也是一间福利院呢。待会儿要仔细问一问,可别又把钱放到什么门面功夫去了,没什么用的。再说了,把门面弄好了,别人以为过得好,更不会拨钱了。这一家可好多人呢!”
说到这里,施诗磊停下来,背对着符钦若,又自言自语地说,“对了,他们的学费我还没给。”
符钦若一怔,想了想,忽然问,“那你们的户口是集体户口?都记在这间福利院名下?”
“嗯?”施诗磊不知他为什么问起这个,直起身,说,“好像是在福利院吧。怎么了?”
他看着他,问,“你要不要把户口迁到我的户口簿上来?”
施诗磊以为自己需要时间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可根本没有,他怔怔抓着手里的拖把,还是问,“你说什么?”
符钦若嘴唇轻轻抿了一下,才说,“做我家里人。”
忘记了之前说的究竟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又或者,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真心话,施诗磊耳朵竟然有些发热,在符钦若转开头的同时,也低下了眼睛。
一时没有人说话,夹杂在风雨声中的好像只有楼下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
“迁进你家的户口簿里?”施诗磊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跟符钦若非常非常亲近。
符钦若还没回答,阿福就又从楼下啪嗒啪嗒地跑上来叫他们。
两人都愣了愣,施诗磊应了一声,低下头经过符钦若身边,把拖把拿回洗手间里。
这么大的雨,不能开窗,只能把拖把架在水管上边,施诗磊放好东西,唯恐事情就这么被一笔带过,急忙又洗洗手走出来,也不管阿福就在符钦若旁边等着,一边往T恤后面擦手,一边问他,“你家的户口簿户主是谁呀?爷爷还是你爸爸?”
刚才的雨水把楼梯也弄shi了,虽然拖过但一时间也干不了,阿福生怕自己跌倒,小心翼翼地拽住符钦若的裤腿。符钦若弯下腰把他的小手牵起来,陪着他下楼,回头对施诗磊解释说,“就我一个人。原先是和我爸妈一起的,但他们都出国了,我就自己立了个户。地址就是先前你住过的那套房子,我户口是落在杭州的。”
施诗磊听罢一怔,想起自己也在那套房子里面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便连连点头说,“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