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人的喉腔。
好苦。
昏迷的楚峥眉头微皱,婴泽这才放过他起身,舔着嘴,自言自语般道:“以后再不喂你吃药了。”
他转身,看见楚萧与楚雄仍是一副魂飞九天的模样,懒得理会,扔下一句“好好照顾他”便管自己走了。
楚峥昏睡了一日,到半夜才堪堪转醒,醒来时看到楚萧正趴在桌上睡觉,觉得有些渴,便开口唤他给自己倒杯水。
楚萧猛地惊醒,转过头看楚峥。
盯着他看了半晌,脸颊突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红晕,赶忙撇开脸。
楚峥皱眉,“小萧?”
楚萧“啊”了一声,“我,我去跟婴泽说,说你醒了。”说着,脚步不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楚峥一阵莫名,只得自己起身倒水,水过唇角,带起些许刺痛的感觉,他抬手摸去,竟是有一处破口。
还未等他多想,只见楚萧又急急忙忙夺门而入,搭着房门喘气道:“不……不好了。婴泽,婴泽他被抓起来。”
“婴左使,还不从实招来吗?”莫叶程双手垂至身侧,指尖隐隐露出锋锐的针芒,眼神冰冷地看着婴泽,“此行途中,你到底暗中安排了多少人马混入这艘船?”
婴泽双手环抱着一颗柱子,手中的玄铁环被紧紧扣在一起,锁在柱子另一侧,桎梏着他的行动。
他冷哼一声,将头歪向柱子另一侧,懒得理他。
莫叶程顺势抬手,一枚细针射去,准确地钉在他眼下一寸的地方,“下一针,便是你的双眼。”
婴泽看那细针一眼,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有。老子再说一遍,这艘船没有老子安排的人,不信拉倒。”
说着,又把头歪向另外一边,闭上眼开始假寐。
“还敢狡辩!若非船上有魔教之人接应,你大晚上的在这甲板中鬼鬼祟祟做甚?”
莫叶程环视一圈四周,尖锐的目光将那些委缩在船尾一角的江湖“义士”都剐了个遍。
“老子就爱月黑风高出来夜游,这你也管得着?”婴泽闭着眼睛说起了瞎话。
“你——”莫叶程气结,黑着脸抬手一甩,又是一枚细针射去,即将射中他那双紧闭的双眼时却被一条藤鞭抽中,歪射进柱子上。
“幸好幸好。”楚萧摸着胸口小声自语,收回鞭子扶楚峥上前。
楚峥看一眼环锁在柱子上的婴泽,朝莫叶程弓手道:“莫公子,此行救人,船上的江湖人士皆由我无相门查明过身份,其中确无与魔教有关联之人。”
眼见无相门少门主出口确证,那些委缩在一旁人士终有人愿意开口,“是啊,我们并非什么魔教之人……”
“哼,胆小怕事。”楚萧暗嘲。
楚峥继续道:“莫公子,那婴泽出行前已对天立下重誓,此行定当助我等顺利救出沧姑娘……”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且此地离江陵尚有五日行程,他若真有什么妄动,也必定不会选在此时。”
婴泽听着郁闷了,他这到底是相信自己呢?还是怀疑自己啊?
见莫叶程神色犹豫,楚峥最后冒出一句话:“楚某,愿信他一回。”
婴泽顿时心花怒放,直接把柱子当成楚峥紧紧抱住来回摩擦,嘴里蹦出一个词:“死相~”
“……”
看着众人一副被天雷滚滚正中红心的模样,楚萧一阵鄙夷,比起他今早受到的惊吓,这点事儿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悄悄顺走莫叶程腰间的钥匙,刚想上前替婴泽解锁,却被回过神的莫叶程拉了回去。
“不可。”莫叶程道,“就算船中没有魔教的人,放着他自由走动终是危险。”
楚萧下意识反问:“他手脚锁有玄铁,又服了我爷爷的蛊毒,有何危险?”
况且,让他自由走动,也是他此行带队截人的条件之一。
莫叶程被问住了,转着眼睛思考了半晌,看到一旁掩着嘴轻咳的楚峥,灵光一闪,冒出一个理由:“他既能给楚少门主下一次毒,便能下得了第二次,如此危险之人,怎能任他留在少门主身边,不受任何束缚。”
束缚着的呀……楚萧刚想出口反驳,却被楚峥打断。
“楚某中毒一事……若记得没错,此事大概只有楚某自己、楚萧、楚雄,”他看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婴泽,“还有婴泽,仅有四人知晓而已。”
他看着莫叶程,眼神淡漠,“不知莫公子是如何得知此事?而且,还知晓楚某所中的毒,是出自魔教?”
“……”
莫叶程脸色一紧,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反驳。
楚峥也不再逼迫,拿过楚萧手中的钥匙朝婴泽走去。
婴泽看向眼前垂着眼,认真给他开着锁的楚峥,问他:“你怎么知道毒不是我下的?”
楚峥抿着嘴不语。
“……”
婴泽嘴角噙着笑,低下头,挤进他眼底,直直地望进他的双眼,柔和的眉眼,含着丝毫不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