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但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里闻到这么浓的血腥味,是个人都会肾虚。
云扬此刻无比后悔曾经看过!否则现在就不会这么胡思乱想。
不行!不能再犹豫了!梓儿姐还在等自己!云扬一咬牙一跺脚,寻着血腥味就爬了过去。
没有光,云扬只能隐隐看见一个黑影,纠结片刻,他伸出手去摸索。
皮上没有毛发,真的是人!
乌云渐渐散去,月光如洗,慷慨地洒满了山谷。
云扬呆在原地。
这个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寻找的樊老!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我在做梦!樊老怎么会死呢?早上他还跟我说话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云扬狠狠地咬住下唇,鲜明的疼和血锈味打破了他的希望。
口腔被什么东西撑大了,嗓子不受控制地发出呜声,眼前一片模糊。
云扬颤抖着手去探樊老的鼻息。
死寂。
樊老眼睛圆睁,眼珠都浑浊了,面目狰狞,一点也不像云扬记忆中那个慈和含笑的老人。
云扬趴在他身上,替他合上眼睛。
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云扬低头一看,樊老的右腿不知何时居然消失了!断面血rou模糊。
云扬突然想起刚才那几个蒙古人烤的,就是长长的一块rou……
禽兽!禽兽不如!
他们怎么能?!
云扬几乎可以想见那几个蒙古鞑子不顾樊老的哀求,毫不留情地砍死了樊老,还砍下他的腿,把樊老丢下山谷任由野兽□□的样子!
混蛋!老子弄死你们!
云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清醒的念头,就是和上面那几个鞑子同归于尽!
云扬拼命想爬上坡,可刚爬上去没一米就滑下来。
真是没用!自己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樊老还把女儿托付给自己!这样的自己,怎么能照顾好……
女儿?对了,还有梓儿姐,自己还要照顾梓儿姐,如果自己也死在这里,梓儿怎么办?她的孩子也……
云扬颓然坐在地上,他不能死在这儿,他还得回去,还有人需要他,他还得照顾病人们。
可是难道樊老就这么死了?那些狗东西就没人惩罚了吗?自己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云扬把头埋在地上,无声的痛哭,指甲扎进掌心里。
上面的蒙古鞑子还在笑,月光依旧清澄,云扬把自己藏在自己的影子里。
樊老,对不起。
梓儿一大早就站在家门口,焦急地盼着云扬和樊老的归来。
“樊嫂子,您怎么一大早就守在这儿啊?”一个病人家属见她挺着大肚子,不由担忧地问道。
梓儿强撑着笑了笑:“我爹和云扬昨天出去了,我等他们回来。”
“那也不用站在这等啊,外头冷,你还怀着孩子,快进来吧!”
“不用不用!我不冷!”梓儿忙摆手,“我就在这儿等。”
云扬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梓儿连忙跑过去:“云扬!你回来啦!”
云扬没有回答。
梓儿心里一跳。
她左看右看,都没有樊老熟悉的身影。
“云扬,爹爹呢?你,你找着他了吗?”梓儿的声音在抖。
云扬低着头,肩膀艰难地起伏:“找,找着了。”
梓儿抓住云扬的胳膊,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找着了?在哪儿?”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掉下来。
云扬抬起头,眼睛通红:“姐,对不起。樊老,我没带回来……”
“你说什么?”梓儿的手掐进云扬的肩膀,“什么叫没带回来?我不明白,不明白!”
云扬泣不成声:“对不起,姐。樊老不让我告诉你他出城去采药,怕你担心。我昨晚去找,他,他已经……”
梓儿瞪大了眼睛,泪珠滚落:“爹,没了?”
“姐你冷静!你听我说,是蒙古鞑子干的,我原来也劝樊老不要出城,可是为了救大家,樊老坚持要出去,没想到真的……姐你还有我,你千万——姐?姐你在听吗?”
梓儿眼神空洞,嘴里喃喃道:“爹,没了?没了?真的……”
云扬吓坏了,抓着梓儿的胳膊摇:“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不能——”
“我,我没事……”梓儿眨了眨眼睛,声音里全是隐忍,“我知道了。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姐你还好吧?”云扬怀疑她是不是受了太大刺激。
梓儿摇头:“我,我没事……你,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饭。”
云扬不敢再多说,只能点头。
进了院子里,一身伤的云扬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许多人都关心地撵过来,七嘴八舌:
“呀!云扬怎么弄得一身伤?去哪儿了?”
“诶?樊老呢?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