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九爷适应能力可强了,哪来的那么多破毛病?
林珞之是被猫九一路拽着裤脚拖下楼的,他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揪住裤带,以防裤子被不耐烦的主子拽掉了。楼下停着辆白色的别克,沈青正靠在车头边玩手机,一抬头看见这场面就笑了:“哟,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家地位这么低?”
“才没有,猫九平时可乖了。”林珞之小声反驳,将行李拿到后备箱去。猫九坐在地上等自家铲屎的,沈青笑着想来摸摸他的脑袋:“感情就今天不乖?”
“喵——!”猫九立马龇着牙拱起背,冲他恶狠狠地低吼。九爷我乖不乖关你什么事!我家铲屎的都不敢有意见!
“哎别碰,猫九他怕生。”林珞之几步小跑过来,抱起猫九给他顺毛。猫九十分配合地窝在他怀中,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背地里偏过头朝沈青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对!铲屎的都说我怕生了,你走远点!
“你这猫,跟成Jing了似的,看看,还瞪我?”沈青没再继续sao扰,好笑地去拉车门。林珞之不信,挠着猫九的后颈坚决贯彻落实护主原则:“不可能,猫九他才不是那种猫。”
是呀是呀。猫九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你吧。”沈青好笑地摇了摇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蜷在后座的黑猫。他不知怎的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就忍不住要再叮嘱两句,“你这猫感觉……算了我也说不准,反正你自己注意着点。”
“啊,什么?知道了。”林珞之心不在焉地应着,继续捏着根鸡毛逗猫九,压根儿没往心里去。沈青拿他没办法,只能专心开车去了,同时对自己脑子里刚蹦出的那个念头感到哑然失笑。
吸/Jing/气的妖怪?哈,聊斋看多了吧,怎么可能。
车颠颠簸簸的,林珞之很快打起了瞌睡,手搭在猫九背上,一开始还一下下轻拍着,渐渐就静止了。猫九怕扰了他的梦,乖乖蜷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昨晚上林珞之几乎整宿没睡,跟头一回出远门的小学生似的,侧躺在床上盯着猫九絮絮叨叨。
“猫九猫九,咱们明天要出去拍照了,坐车去很远的地方,你害怕吗?”猫九蜷成一团窝在床头的小窝里——自从一次被某人软磨硬泡拖过来之后,这儿就成了他晚上睡觉的固定地方——林珞之侧躺着,手轻轻挠着他的肚皮,“你不用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害怕的人明明是你好吗……猫九装睡,却毫无保留地将肚子暴露在他面前,耳朵尖儿小幅度地抖了一下。林珞之没注意到,还以为他睡着了,继续自顾自地小小声说话:“我上大学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跨省呢,会遇到好多好多人……啊,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可能出门,要和那么多陌生人打交道实在是太可怕了……”
猫九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或者是鼓励?这些林珞之都不需要。他假装睡熟了做梦,砸吧砸吧嘴往林珞之那边翻了两滚,一头扎进他怀里,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
“哎,猫九。”林珞之挪了挪胳膊,小心翼翼地环住他,闷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像是叹息,“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
后面他没再说,终于睡着了。当时的画面和此刻重叠起来,猫九悄悄动了一下,林珞之搭在他身上的手立马收紧,同时不安稳地哼哼了两声,猫九仔细一听,是在叫他的名字。
猫九的心情有些微妙,一半是因为随着距离拉长而逐渐消失的熟悉感,一半是因为林珞之没来由的信赖甚至可以说是依赖。他不知道林珞之的这种不安从何而来,能确定的就是如果想让他脱离桎梏,自己是唯一的希望。
在呢。猫九抬起头碰了一下他的胸口,等他重新安静下来,才跟着眯上了眼。
“大伙子小伙子们,该起了该起了。”这一眯就又睡过去了,不知道是车晃悠悠的太舒服还是带着温度的怀抱太/安心。猫九是被一阵啪啪啪的拍巴掌声惊醒的,没睁眼爪子先一亮,听见林珞之吃痛的闷哼才清醒过来。
“喵……”猫九有些慌张地将爪子收好,刚刚睡糊涂了没意识到在哪儿,下意识地就先打再说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林珞之,脚掌在胸口上轻轻按了按,又安抚性地摸了摸,愧疚感决堤似的往外泛滥。
抱歉喵……
“有衣服隔着呢,没事儿。”林珞之好笑地低头碰了一下他的耳朵,抱起猫九开门下车:“走,我们到啦。”
沈青联系的摄影师在邻省,据说是他的老朋友了,专业拍宠物片数不清多少年。初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林珞之很紧张,猫九从他在自己下巴上蹭来蹭去的手就能知道。
我家铲屎的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猫九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嘿,沈哥儿你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林珞之抱着猫九紧张兮兮地跟在沈青后面走,闻言才犹豫着探出头往前面偷瞄。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大步跨过来,先和沈青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才注意到后面怯生生的某铲屎官。
“这就是你带的那个写手?叫林珞之是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