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人们拼命地往外逃。姜爸爸也往外奔跑,余光却瞥见在石洞里一直没有动静的男人,他认识他,就是那个遇难妻子的丈夫,他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跑过去把人连拖带拽地拉了出来。
“呼!呼!”总算到了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姜爸爸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连着那个汉子也倒在地上。
“我说你,你不跑怎么还跟那儿不动呢!”姜爸爸气喘匀了,就开始质问那人。
中年男子躺到在地上,睁开了眼睛,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泪光,姜爸爸瞬间没了言语。
他用最后的力气哭喊:“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我想跟她一块去了!”
姜爸爸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不由得咽了回去,伤痛是别人的,就算自己能表示理解也不能真的感同身受,劝慰的话可能只会更伤人心。
两人出来得比较晚,之前的人都找不到了,姜爸爸看了看又独自一人缩起来的男人,再看看这片地方也算比较空旷,也没别的法子了,就在这儿凑合着把今天晚上过去吧。到周围随便捡了点树枝,搭到一起用打火机点起来,数了数包里仅存的几包食物,姜爸爸抬头看了看天,希望明天白天能有搜救队找到他们吧。
两天过去了,搜救队没有找到他们,他们两个人也没有找到其他走散的队员,姜爸爸叹口气,说是两个人,也跟一个人差不多了,这个人平时不说话也没有动作,要不是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都快以为这是个活死人了。看了眼包里的水和食物,姜爸爸心里越发地焦虑了,水只有一点了,食物也就剩一小半的面包了。
一个瓶子递到他面前,姜爸爸抬头,是那个男人,看着他干渴得起皮的嘴角,姜爸爸摇摇头,伸手把瓶子推了回去,“你自己留着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人。”
男人摇摇头,神色带着一丝悲凉:“出去又能怎样?”
姜爸爸不了解他的情况,没有贸然回答。
男人也并不是想得到一个回答,又把水瓶递给他,“喝吧,我也就这点水了,这两天吃你的、喝你的....我很感激您。”
不管男人怎么说,姜爸爸都没有接下这瓶水,男人苦笑着摇摇头,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角落里。
姜爸爸皱起眉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却没有想个所以然出来,只能认为是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
半夜,姜爸爸被夜晚的风冻醒了,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他坐起来时猛然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他抬头向另一个人的方向看去......
“不要阻止我了,”男人嘴边溢出一抹苦笑,“来不及了,谢谢你,真的,咳、咳”
在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气息也逐渐不稳。
姜爸爸眼眶红了,几日来的不安和压力也让他趋于绝望,颤抖的双手扶起这个即将走向死亡的人,用力闭了闭眼,强按住自己的情绪,尽量稳定地尽一位医生的责任:“我可以救你的,这不是致命伤,我、我可以救你,平躺下。”
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寒冷刺骨的山风仿佛要带走一切属于人的温度,这把属于姜爸爸的登山刀即将带走他最后一个同伴的生命,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记得自己包里有消毒ye,正当他起身想去拿自己的包时,才发现自己的腿正在发颤,发软到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起来。
一只手拉住了他,“求你,不要救我。”男人挣扎着拖住他的动作。
姜爸爸嘴唇发抖,无言地握住拳头,停止了其他动作。
男人笑了,笑着笑着流出泪来,生命的光芒在他眼中逐渐消散,“姜建国,谢谢你,我太爱我的老婆了,没了她,我活不下去,我.....我还有个孩子,我弟弟会、会照顾他的,我后悔拉着她来登山,我、我后悔了....”
......
可能是既定的命运,可能是上天注定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凌晨,搜救队找到了这里,姜爸爸抱着一具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脸上全是悲哀和绝望。
姜爸爸从医院里回到家,将自己关进书房,不吃不喝一整天,最后是姜妈妈哭着把人拉了出来,姜爸爸仿佛终于从黑暗中将自己解脱出来。作为一名同伴,他没能把自己的伙伴安全地带回来,作为一名医生,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他为自己感到愧疚,他开始着手调查那对夫妻的事情,想能够尽自己所能地补偿。
但是姜建国没有想到,他的善心被有心人利用,扭曲事实,污蔑他杀人独活。凶器上有他和死者的指纹,死者生前有轻微挣扎的痕迹,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死者是自杀。
在几经审判后,姜爸爸被判故意杀人罪,无期徒刑。后来在多方走动和重新判决,变为二十年有期徒刑,家产全部变卖赔偿死者家属。
姜昆堰的家一夕之间支离破碎。很多人不知内情把姜爸爸当成丧心病狂的杀人犯,鄙视、厌恶之情在越来越多的人脸上出现,怕给儿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姜妈妈带着儿子来到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