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读懂了他的话,知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外面的都是季卿身边的人,他此时给他没脸必叫他下不来台,到时吃亏的还是她。
贺兰春将手递了过去,贺兰晰一把握住,用力的捏了一下,一切皆在不言中,之后转了身,拱起背来,道:“来,三哥背你出嫁。”
徐妈妈在旁搭了一把手,只是眼眶微红,觉得贺兰春受了莫大的委屈。
贺兰春看了徐妈妈一眼,将手搭在她的腕上,轻轻一捏,低声道:“一时低头算不得什么,妈妈需知得意长久终有时。”她说完,伏上了贺兰晰的背。
贺兰春伏在贺兰晰的背上,目光落在了立在门处一身玄衣的季卿身上,他目光堪称灼热,若换成寻常女娘必要面露羞涩,贺兰春却无半分羞态,反倒是展颜一笑,媚态横生,美眸波光滟潋。
季卿不觉一怔,终是明白何为有帝王愿为佳人从此不早朝,若是他坐拥江山的一日,有此佳人在怀,必也将日日独宠她一人,恨其春宵苦短。
贺兰春陪嫁的丫鬟具已下了后方的马车,此时有序的围在了贺兰晰的身旁,待贺兰晰一脚跨进了别庄大门后,季卿并未让喜娘背人,而是上前将其背在了身后,贺兰春自幼被容氏喂食香丸,不用熏香身上便伴有淡淡的冷香,两人隔着衣料相亲,她的身上的怡人的冷香让季卿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人狠狠的压在身下欺负。
季卿将人送进喜房后并未多有逗留,他从不知一个女娘的身体会柔软至此,那峰峦起伏的胜地对他散发着极尽的诱惑,让他理智近乎在失控的边缘,以至于他以一种狼狈姿态逃离了喜房。
☆、第19章 第 19 章
虽别庄内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可看出季卿是上了一番心思,可在贺兰昀眼中如此亦是叫贺兰春受了委屈,他的妹妹在家中时是何等娇养,捧在手心尚怕叫她受了颠簸,怎能用如此简略之礼进季家门。
贺兰昀一拳捶在树干上,只恨贺兰家势弱,否则季卿焉敢如此行事。
“二哥。”贺兰晰从后面走了过来,手搭在贺兰昀的肩头,压低声音道:“这是季家的地盘,春娘既已进了季家的门,断无回头之路,勿要因这点小事惹季卿不悦。”
贺兰昀猛的回过头去,看着贺兰晰,目光中冷光幽幽:“你认为这是小事?”
贺兰晰道:“自是不是要事,二哥应明白与季家联姻所图为何。”他说着,露出一抹自得的笑:“二哥方才也瞧见了季卿的失态,可见他待春娘很是有些不同。”
贺兰昀冷笑一声,道:“你亦是男人,瞧见个绝色美人一时失态也是有的,这样的道理你都不知吗?”
贺兰晰将手中的扇子一拢,笑道:“旁人怎能与吾家春娘相提并论。”
话话音刚落,便听见后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眸光当即一冷,回头瞧向来人脸上便重新挂起了和煦的笑容,扯住贺兰昀的手臂,道:“二哥还是赶紧随我入席吧!今儿不管怎么说都是春娘大喜之日,咱们做兄长的断不能缺席。”
季卿在酒席上并未瞧见贺兰家两兄弟,因此叫了槐实来寻人,槐实知季卿颇为看重贺兰春,因而对贺兰昀与贺兰晰也极尽礼遇,恭声道:“王爷派奴才请两位郎君入席。”
贺兰晰微微颔首,笑道:“有劳公公了。”
“不敢当郎君一句有劳。”槐实笑道,伸手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行季卿的将士具以入席,借由今日的喜事不免也放肆了几分,纷纷向季卿敬酒,他亦是来者不拒,贺兰昀与贺兰晰入席之时他已连喝了五大碗烈酒,面上微呈酒气,一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亮的惊人。
抛开成见,贺兰晰对季卿这个人还是颇为欣赏的,年纪轻轻便手握幽州四十万大军,军中上下无一人不服,这样的男人自是豪杰,但凡心中有几分豪气的儿郎,对这样的男人都会生出几分敬服之心。
季卿大笑着,眼中带了几分愉快,他虽不是时下受人追捧的翩翩如玉,俊美无俦之貌,但形貌却英伟非常,此时一身玄衣大刀阔斧的坐在上位,难掩恣睢意态。
他见槐实引着贺兰昀与贺兰晰入了席,举杯遥遥一敬,由他开了头,他麾下将士当即有样学样,纷纷与两人敬酒,贺兰晰酒量甚好,可谓是来者不拒,其豪爽实叫人刮目相看,一时间两人身边围满了人,与之称兄道弟。
季卿侧首问一旁的京墨,道:“侧妃那可有安排妥当?”
京墨低声回道:“徐夫人那已安排了人去服侍侧妃,侧妃陪嫁的下人已具是安排妥当,王爷只管放心。”
季卿微微颔首,起身下去与众将士同乐。
贺兰春所在的喜房是别庄的正房,房内摆设无一不Jing,一眼扫去便看到好些簇新的物件,屋内有个伶俐的侍女见贺兰春目光打量着屋内,便倾身一福,用讨好的语气道:“屋内的摆设王爷特意命徐夫人全部换置过。王爷待您当真是极其看重。”
贺兰春唇角翘了下,刚要开口问徐夫人是谁,便有下人前来通传徐夫人前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