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开口道:“三哥怕甚?”她仰起明媚的脸庞,笑的宛若簇簇桃花绽放出一片粉霞。
“三哥莫要忘了,便是贺兰家无争霸之心,可日后呢?季卿出自魏王府,若真他黄袍加身之日,我若产下子嗣,那把龙椅焉能拱手让人。”她娇软的语调加重,长眉带秀,媚眼含锋,眼神透着几分居高临下。
贺兰昀若有所思,他的野心自没有这般大,他从未想过逐鹿天下,不过是想要恢复贺兰一族从前的荣光罢了,今日听贺兰春一言,却心中大动,不为逐鹿天下之心,只为日后贺兰家倾尽一切,为的不是让那把龙椅拱手他人。
“二哥,大哥是不中用的,他担不起家主的重任。”贺兰春见贺兰昀面有异动,微微一笑。
贺兰昀抿了抿嘴角,又听贺兰春道:“仁帝在位之时的威压已散,还有何惧?恭帝若真能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也不会连我封号之事都需看季卿的脸色,有道是君无戏言,一个君王连自己所下旨意都能更改,可见其无能。”
“大哥乃是嫡长子。”贺兰昀淡声说道,他无甚表情的脸有了细微的变化。
贺兰春扬了扬眉梢,道:“曾祖父并非嫡长,却也居于家住之位。”她笑语晏晏,像是不知自己说出的话足以叫贺兰家有翻天覆地的转变一般:“良才善用,能者居之,二哥也是书读圣贤书之人,应知这个道理才是。”
☆、第22章 第 22 章
贺兰春入中山王府那日下起了绵绵细雨,马车停至王府正门之前,府门两侧是两座石青色的异兽,彰显凶猛之气,门上方匾额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中山王府”四字,贺兰春被灵桂和蔓菁一左一右扶着下了马车,抬头便瞧见这极尽张扬之态的四字,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徐妈妈打着油纸伞撑在贺兰春头顶,灵桂机灵的退开了位置,徐妈妈轻声道:“娘子小心脚下。”
她话音刚落,季卿便下了马,回身朝贺兰春走来,见她一双半藏在裙底下的粉色绣鞋浸了水渍,不由蹙眉,轻斥道:“等软轿抬过来再下车也不迟。”
季卿说话间,敞开的正门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年龄瞧着约二十出头的模样,身量高挑,削肩细腰,姿容秀美,她瞧着季卿眼睛便一亮,从身边的侍女手上接过油纸扇撑在头上,莲步走了过来,轻轻一福:“王爷。”
季卿微微点头,侧开了半个身子,将贺兰春暴露在人前,魏氏目光一闪,眼底难掩惊艳之色,她已能料想到贺兰氏必是姿容不凡,却不想是这样一位美艳绝lun的女娘,许是一路劳顿,她云鬓微微有些松散,带着几分慵懒之态,鬓间珠翠环绕,艳丽的眉目之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骄矜之态,不用想也知她必是受着万千宠爱长大的。
贺兰春提了提拖曳在地沾了水渍的披帛,唇角微弯,露出明媚的笑,她这一笑好似拨开云雾见青天,艳色容光叫人不敢直视。
魏氏笑容一滞,随即脸上挂上了亲和之态,笑问道:“王爷,这位想必就是锦侧妃了吧!”
季卿眉头一拧,道:“日后府里勿要提这个锦字。”
魏氏笑应一声,见贺兰春上前福身见礼,忙伸手将人托起,笑道:“贺兰侧妃快别多礼,今日也是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雨来,妹妹长在洛邑,想来是受不得幽州的天气,快快随我进府,我已叫人备下香汤。”
“可叫人抬了软轿来?”季卿问,他府里女眷倒无这般多事,只是他在别庄见贺兰春出门必有软轿代步,又见她生的纤弱娇气,只当她是身子骨羸弱,想着今天细雨绵绵,倒怕她害了风寒。
魏氏微微一怔,随即回身问道:“软轿怎还没到?叫人去催催。”
魏氏身后的侍女亦是一怔,随即忙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府去叫人抬了软轿来,只是心中不免犯了嘀咕,这贺兰侧妃刚一进府便如此张扬,日后这府里怕是难以安生了。
贺兰春从魏氏步行至门前已知这府里的规矩怕与家中不同,她瞧了季卿一眼,见他脸上无甚表情,眉宇间皱出丝丝纹路显出少许不耐,便垂下了眸子,掩去眼中零星的玩味笑意。
没一会便有粗壮的婆子抬了两顶软轿来,魏氏笑道:“贺兰侧妃快上轿吧!”
“王妃先请。”贺兰春细声细语的说道,眼睛微弯。
“你身子骨弱先上吧!”季卿不耐烦的催了一句。
魏氏略显诧异的看了季卿一眼,笑劝了贺兰春一句,待她上了软轿后便对抬了轿子的婆子道:“青石路滑,且仔细脚下。”
“你也上去吧!”季卿对魏氏说。
魏氏笑道:“我身子不比贺兰侧妃娇弱,王爷不用担心。”
季卿微微颔首,许是他府上的女眷都是北人之故,身子骨素来都康健,没有哪个一袭娇态,就连身姿纤细的李氏也比贺兰春要高挑一些,无娇弱之相。
季卿倒是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贺兰春自幼就被容氏找人Jing心调养,身子骨哪会娇弱不堪,只是她养的格外娇,为了养得一袭娇肌嫩肤,便是学走路之后,地上都是铺着厚厚的长绒摊子,事后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