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
殿上放着一张琉璃做成的大王椅,上面还铺着一张貂皮。旁边置了一张长几,上面摆了些水果。殿下铺着锦毯,上面放着数个蒲团。
陆无一径自坐回到大王椅上,吩咐跟进来的两个红衣女子下去备茶和饭菜,便邀几人坐于蒲团之上。
残影和缺云分别站于陆无一的左右两边。看样子,还真有教主的架势。
陆无一惬意地抓起一根香蕉拨开送进嘴里,边吃边说:“刚才也说过,我回来是有要事要办,缺云。”
缺云上前拱手:“不知教主有何吩咐?缺云定当不见所托,誓死完成使命。”
“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你去看看教中还有多少人,让他们全都往西面去找一个地方。”
“不知教主要找的是什么地方?恕缺云直言,斗月教在此地多年,没什么地方是不知道的。”
“我要你去找的是隐秘之地。你且安排人手去搜,只要觉得是可疑的地方就回来向我禀报。”
“教主何以要找隐秘的地方?”缺云仍是心有不解。
“总之你先去找,至于何故日后再与尔等解释。”陆无一皱眉不耐烦道。手中香蕉已经吃光,他随手将香蕉皮丢到长几上,向方心玉招手:“姐姐一路辛劳,来,坐我这里。”
方心玉笑着摇头:“你那是教主之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我在这里也不错,你先把正事说完。”
傅弈舟心里苦笑,陆无一是故意的。他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地盘,自然得仗势欺人了。
谁让陆无一现在是主人家,而他不过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陆无一又看向缺云:“还站着做什么?事态紧急,赶紧去办。”
缺云只得应声快步退了下去。
陆无一把又把话头对向残影:“残影,你带几个武功高强又信得过的人去打探各大门派的动向。若是有什么奇怪的动向立马回来禀报。”
残影不像缺云那么麻烦,只道了一声听命便匆匆离开。
傅弈舟道:“阿一要打探各大门派的动向是担心什么?”
“荣宏奇费尽心思想找到那本秘笈,却不愿透露身份,我看肯定与各大门派也有些关联。万一我们找到秘笈时,各大门派都来凑一份热闹岂不是让斗月教又陷入二十五年前的危险之中?到时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你忘了你还有我这个人质。”傅弈舟提醒道。
陆无一摇头:“纵然你是武林腽主,你觉得你这个小后生的江湖地位能比得上荣宏奇吗?再说万一你倒戈相向,我教岂不更加危险?”
“你所言固然有理,不过我倒认为义父费力做这些麻烦事就是不想让各大门派察觉。但现下也都是我们的猜测,听你的便是。”
“那是自然。我还没跟他好好算清他盗走我教至宝的旧账呢。”
方心玉插话道:“那他到底是如何在此盗走至宝?刚才一路行来,斗月教教众之多,而且也有不少防守巡逻之人,要盗走一样东西应是不易。”
“别忘了他是个易容高手,要扮作他人易如反掌。”
方心玉轻声附和道:“所以若是他扮作你的模样拿着至宝离开自然是简单之至?”
“然也。”
傅弈舟叹道:“这么说来,江湖传言斗月教盗走绝世秘笈之事也应是义父所为了。”
方心玉见他神色寥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人贵在自知。你既已知你义父为人,就行该行之事,莫要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傅弈舟凤眸微敛:“陆姐姐说得对,我也已下定了决心。”
“我知你作这个抉择定是很挣扎,但我和无一都相信你。”
傅弈舟轻轻颔首,目光投向陆无一。
接收到傅弈舟那沉寂又似乎带着千言万语的目光,陆无一心中一震,忙把视线移开:“我还让人准备了房间。周车劳顿,姐姐你若是乏了便回屋休息。”
“确实是有些乏了,我先回屋休息。之后你可得带我四处走走。”
“日后姐姐便要在这里安家,什么时候我都可陪你四处走动。倒是傅弈舟,若是你不累,由我带你四处走走?”
傅弈舟望了眼方心玉,见她笑靥如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才道:“也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无一便叫来了一个红衣女子,让她去服侍方心玉,然后就带着傅弈舟到斗月教四周围走走。
陆无一有心炫耀,傅弈舟又岂能不给陆无一这个面子?就怕陆无一没有想到把斗月教的全局告知于他这个武林盟主的危险性。
陆无一像是知道傅弈舟心中所想,带着他四处游走时道:“你觉得我把斗月教的全局告知于你,日后你要进攻斗月教就得心应手了?”
此时此刻,两人立于半山腰的一个小丘之上。脚下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绿草地,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野花盛开。偶尔能看到有几只蝴蝶停靠在上面吸食花蜜。
夕阳已经有一半沉下。橘红的光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