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让傅弈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耸耸肩道:“义父……”
陆无一毫不客气地截断他的话:“还叫义父?他都放话说要清理门户,灭你退路了。”
“他总归是养育我的人。他能不顾情分翻脸无情,我却不能。”
听得傅弈舟声音沉沉,似有千般心事,陆无一觉得颇不自在,于是道:“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不能硬拼,你又有什么好法子?”
傅弈舟静静道:“义父在江湖上的地位举足轻重,相信我们站出来辩解都没人会听你我的话。况且我与你确实一路携手走到今时今日,我们也百口莫辩。”
“你这么说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傅弈舟摇摇头,正欲开口,外头就有人跌跌撞撞,冒冒失失地砸门而进:“……舟哥哥……无一哥哥……”
三人同人抬头看向突然撞门而入的楚流莺。她气息不稳,汗珠贴着鬓边往下流,握剑的手微微笑抖:“荣伯伯说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弈舟哥哥?你不会背叛我们,无一哥哥也不是魔教教主?”
那日楚流莺醒了之后果然对残影所做之事感到疑惑,也试着向残影追问。但残影本来就沉默寡言,对她的问话也不多言。她一生气就吵着要回金衣阁,残影下意识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回去。
瞧着平时凶神恶煞的高大男人碰一下手就从脖子红到耳朵尖的模样,楚流莺心里的气就忽然消了,还感到一阵痒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脱离而出的异样。
她喜欢傅弈舟时还从来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楚流莺最终还是答应残影不回金衣阁,相反要他陪她到各处镇上转悠游玩。
今早更是被残影骗去某茶铺听书。要不是半路听说傅弈舟和陆无一的事,还没那么早回客栈。
被她这么突然的一问,屋内有一瞬间飘散着尴尬的沉默。还是陆无一先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确实是斗月教的教主,但那些事话不是真的。”
楚流莺愣在那里,像难以接受般瞪大了眼睛,握剑的指腹有些泛白。难怪他到金衣阁要扮作女子,原来……
“莺儿,你相信我们么?”傅弈舟起身走到楚流莺跟前,眼含柔和笑意,轻声问道。
纵然楚流莺年纪尚轻,但她怎么也是个江湖中人。她很快回复神思,目光坚定决然道:“我当然相信弈舟哥哥,也相信无一哥哥。就算无一哥哥是魔教的人我也相信你们,但是为什么……”
这小姑娘倒是实心眼,果然是招人喜欢。他怜爱地抬手摸摸楚流莺的头,道:“看来我们也不能瞒下去了。”
陆无一和残影一听傅弈舟的话,心脏猛地提起来。楚流莺却很莫名其妙,眨着困惑的眼睛仰望傅弈舟。
傅弈舟笑意尽退,Yin沉着脸,似乎此时说的话都是些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明的事:“其实我和阿一共同行动都是拜义父所赐。”
傅弈舟以最简洁的方式说明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陆无一和残影就看着楚流莺从起初的震惊到很震惊到非常震惊的过程,同时在心里觉得傅弈舟果然是个不吃亏的主。
陆无一差点都忘记了傅弈舟是个道貌岸然,满肚子坏水的混账东西!
傅弈舟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像要打喷嚏的样子。他抬手揉揉鼻子强行忍住便听见楚流莺抽抽搭搭的啜泣声。
“莺儿?”好端端的,他也没说什么令她难过的话,怎么哭了?
楚流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不迭抬手用袖子擦拭眼泪,声音哽咽道:“没想到荣伯伯居然是这样的人,还要叫爹爹和其它人一起对付你们。我这就去找他们理论,他们不能是非不分!”
傅弈舟安抚般摸摸她的头,低声道:“恐怕凭借这三言两语没有人会相信我们。莺儿,你会帮我们忙吗?”
楚流莺抬起头,一副正直坚定,随时都可奔跑战场的模样:“当然。只要能帮得上弈舟哥哥你们,要我做都什么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没有那么困难,我只是想请你去一趟苗疆。”
楚流莺仍旧不明所以。
“帮我带一封信给苗族的长老,要快。你能做到么?”
楚流莺重重地咽下一口唾沫,用力拭干残留在眼角的泪珠:“能!”
傅弈舟很快便修书一封打发走楚流莺了。
陆无一凑上前,拍拍傅弈舟的肩膀,带着几分讽刺的味道说:“你这四两拨千斤的功力是越发娴熟了。不仅打发掉她,还将罪责都推到荣宏奇身上。”
“本来就是义父一手造成,怎么能说我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傅弈舟虽然笑着回嘴,但陆无一看得出他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陆无无也懒得继续和傅弈舟扯些有的没的。傅弈舟有了行动,陆无一也不能光坐着:“这里离金衣阁很近,你又是武林盟主,迟早会被人认出来。不如随我回畲山再商量怎么对付你义父?”
傅弈舟沉默片刻才点头道:“也好,义父为了拿到秘笈定会带人围剿斗月教。我们得趁他们到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