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虽然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但是这件事毕竟是由他而起,虽然他不知道可是明译难免要把这件事给那个男人头上算一份。
男人似乎感觉到他在不满,看了他片刻,嘴角突然抿了抿,对他露出一个印着火光的笑容。
明译:“……”
他虽然看到了那个似乎含着善意的笑容,可却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嘲笑过他之后又对他笑,恶趣味吗?
男人见他没动静,便主动道:“要不要过来?”
明译:“……”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那个男人始终静静地看着他,眸子里含着笑意。
阿凡没有注意到这短暂的交锋,她低垂着头暂时还没有勇气抬起来,等到她再抬起头时,就见到对面两个男人并肩坐在一起的一幕。
阿凡:“……”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还坐在她旁边对着她发呆的公子转眼便到对面去了?!
明译最后还是屈服了,乖乖的做到男人旁边,只是不太想搭理他。
男人见他兴致不太高,靠近他些,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若是想回去也不必勉强自己,我……不会拦你。”
他的声音很好听,离的近了便感受更深,低沉磁性,声量虽轻却字字敲在人的耳膜上。
明译便转过头与他面对面,两双眸子对视着,道:“你刚刚看见了吧?”
男人:“……”他一边眉微微往上挑了挑,似乎不明白明译再说什么。
明译顿时眸子眯得深了些,这人看了笑话现在竟不想承认?
男人没有再和明译说话,转过头去,手里随意捏着一根干草把玩着,刚刚那无声的纷争便这样沉了下去。
明译盯着男人的脸看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只弄出了那么细小的动静就被对方觉察了,这人大概一直没睡。
和他一样,但他是愁着这场大雨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家里的屋子在这种天气下恐怕又要漏雨了,回去要托人修一修。
突然后背感到一股推力,明译疑惑的回转过头,就见旁边的男人正用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他,张口道:“墙壁上有水,你要不想弄shi衣服……”他用眼神扫了眼明译身上干净整洁几乎纤尘不染的白衣。
明译:“……”他这才注意到他刚刚胡思乱想的时候竟朝后椅去,要不是这个男人帮了他,他身上的衣服就要弄脏和弄shi了。
可是,他虽然很感谢对方出手相助,但是并不喜欢对方说话的语气。
因为这种语气有种轻视的意味,多少让人不舒服。
但是对方到底提醒了自己,刚刚这人冒犯的行为就算了。
而且明译并不喜欢欠别人的,既然对方帮了自己他便表达一下谢意,想是这么想的,就在他打算做的时候对方却突然闭上了眼睛,似乎要休息了。
明译:“……”
……看起来对方似乎并不需要他道谢。
明译做人很是想得开,在活着的二十几年时间里,即使是科举进士及第之时他也抱着豁达的心态来面对,更别说别的什么时候了。
这种心态说的好听点事心胸宽广,说的难听点就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萦绕于怀,没有什么牵挂的东西。
如果这种人能一直这么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如果……如果有一天,这种人有了什么在乎的东西,或者是在乎的人时,将是非常不利的。
因为,或许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伤害了那个潜意识里在乎的人……
……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了丑时末寅时初才渐渐转小,说小也只是相对而言,但若是这个时候穿着雨具出去的话是没什么问题了,至少衣服不会弄的太shi。
明译这一夜一直没有睡,说不出来为什么,今夜他一直没有睡意,他就这么看着被打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门缝外只要落到地方就溅起海碗大的水花到变成铜铃大小。
他想了想,准备起身出去看看,谁知刚一动腿上就传来一阵酥麻让他险些再跌回去,可能还是极不雅观的姿态。
不过,还好,他刚刚用手撑了下,避免了这种情况发生。
等到腿上那阵酥麻感过去,他才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干草泄,抬腿往大门走去。
他没看见在他迈出第一步时坐在他身边只隔着一条手臂距离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默默凝视着他的背影。
昨夜那个男人进来时留下的门缝足够一个成年人侧着身子过去,所以明译也没有将门再打开些,拉门发出的声音不算小,在这样的夜晚这样大的动静会把一些睡不不算深的人吵醒,于是明译就侧着身过去了。
他比较瘦,而男人身材比他高大一些,他留下的宽度足够明译过去了。
庙外有一片在长年的风吹雨打下变得破旧漏水的廊沿,勉强可以遮雨。
明译就站在廊沿下,此时天色还暗着,不过他的视力很好,在庙里借着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