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用锁链将单单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单单挣了挣,发现这是捕兽人专用的锁链。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当年就是被这玩意儿捆着送到交易市场的。”钰笙锁死链子。
单单心下奇怪:这么厉害的鹿蜀怎么会被捕兽人抓住?
然而不等他细想,就被钰笙高高提起来:“完事儿了么?我可以补觉了吧。”
白旖旎淡淡道:“带回去。”
然而这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拐杖的声音。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白旖旎有些吃惊。
“你们做得太过了。”老妇人看着全身染血的单单,如是说道。
单单抬起眼皮,看到了来人。
竟是灵婆。
近百年……
终于,再一次……
见到你了!
看到她的一瞬间,单单觉得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但是又立马被一股无形的手给压制下去了。
灵婆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佝偻着背,脸隐藏在暗灰色古旧的头巾之下,看不清楚。
“好久不见。”
她伸出手,摸了摸单单的脸蛋,丝毫不介意上面溅满的鲜血,“还记得我么?”
“……”单单咬了咬牙,“我对丑陋的人通常没有印象,你是?”
“呵,真可爱。”灵婆也不恼怒他故意的嘲讽,那只不符合年龄的白嫩手指顺着脸蛋朝下,一直来到淌血的胸口,“这么大的伤口?旖旎,你也下手太重了。”
身后的白旖旎不以为然。
“不过,也好,取东西也方便一些。”灵婆说着话,忽然手指就戳进了伤口里。
死老太婆你干什么!!!
单单痛得几乎要惨叫起来,但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没多余的力气了。灵婆一根手指在他的心脏里掏啊掏,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顿了顿,一根不够,又塞入一根,毫不留情地翻搅着里头的rou。
单单疼得生生掉出了眼泪,不是伤心的,是生理反应——实在太疼了。
Cao!
“哦,在这儿呢。”
灵婆缓缓抽出手指,她的两指见粘着粘稠的血ye,还夹着一个紫红色的球。说是球也不算,因为那是一团正在波动的ye体。
“这么多年来,就靠着这东西苟且偷生,不觉得怂么?”灵婆说话间,两指一用力,猛地把紫红色水球夹爆了。
一同爆开的,还有单单心中那只一直压制他情绪的手。
她一把抓住单单的肩膀:“你看看我,你不想我么?我可想你了,我想龙脊山的那一把火,更想御桓死去时的样子。”
“住嘴!!”单单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儿,大吼一声,钰笙本来提着他,突然被一股灵力震地手臂发麻,连忙将他甩到了地上。
“这小子?”他捂着手臂,不可思议地望着地上的单单,“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
白旖旎问:“你取出的是什么东西?”
灵婆没有看他们,而是蹲下来一心一意地望着单单,“我取出的,不过是他这百年来用来蒙蔽自己,苟且偷生的东西。”她伸手一点一点温柔擦去单单脸上的血,摸到眼睛周围时,顿了一顿,“怎么哭了?呵,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不争气。御桓死的时候,你没能救他,御桓死后,你无法为他报仇,他就死在了龙脊山,死在了你的眼前。你这样懦弱的灵兽,合该失去主人。”
灵婆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像钻头一样钻进单单的心,那根手指抹去眼前的血之后,忽然就浮现出百年前的滔天大火,仿佛要烧尽一切的气势,把原本生意盎然的龙脊山燃烧殆尽,御桓的身影在火中伫立,胸口插着一把剑。
他的御桓。
他要誓死相随的主人。
他心目中无人能敌的最强御灵师。
那一刻,在火中,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随风散去。
仿佛一个美好的梦境被人一脚踏碎。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地披着头巾,只露出干瘪褶皱的下巴,嘴唇颜色浑浊而暗黄,一张一合地将这些几乎能杀死他的回忆画面翻出来,声音像是老旧的伐木锯子般,令人压抑得喘不过气。
单单心脏就要炸裂了一般,无数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膨胀开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够了,死老太婆。”他的语气颤抖的不像话,仿佛某根已经绷紧到极限的弦,“你再不闭嘴,我就撕烂它。”
“你现在还有这个本事么?”
“你尽可以试一试。”
灵婆笑了一笑,拄着拐杖站起来,背过身去:“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杀死御桓的?我是怎么用那把,你再熟悉不过的剑,刺进御桓心脏的。”
“你住嘴!”单单一跃而起,扑到灵婆身上,这瞬间的爆发力使他挣脱断了手铐,